名之辈啊!”
刘胤的心头也有些打鼓,站在他的角度,已经可以很明确的看到明军正在构建着防御阵势,同时再从阵形判断,进攻的方向理该是位于山道左侧的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包,这里,有他的六千名伏兵,再由此推断防御的方向,分明是右侧的伏兵。
“那又如何?”
刘胤硬哼一声:“我军占有地利,山后还有营寨,既便他正面强攻,又何惧之有,足以把明军拖在这片山区,静待主上来援。”
实际上刘胤心里还是有些幻想的,他期待明军并未发现埋伏,一脚踏入陷阱,全军溃乱,铸就他的不世威名,但他理智尚存,同样清楚这一战自己败不得,败了就永远与太子之位无缘,因此耐心的等待起来。
却是突然之间,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就如打雷一样,刘胤不由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不该打雷啊。
“紧接着,便是细密的哧哧声连响,林间惨叫声不绝。
散弹主要用于杀伤单兵,恰好用在这样的环境,无差别的覆盖,铁弹子一层层的落地,林间枝叶摇动,地面草屑飞舞,还有着一朵朵的血花。
无数的身影出现,惨叫着往回奔跑,很多没跑两步,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怎会如此?那到底是什么?”
这完全超脱了理解,刘胤骇然大叫。
呼延谟也是惊的站了起来,急声道:“大王,老夫想来,该是我等落入了明军的陷阱,还请大王下令,速速退出,集中兵力与明军作战。”
“不!不!”
刘胤不甘心的咆哮道:“绝不能退,退了正如他愿,我看到了,是从前方撒下来的如冰雹一样的东西,只要避开,就无妨,传令,前方将士们注意隐蔽,其余各队穿插进攻,务求突破车阵!“
呼延谟的眼神有些发直,刘胤的做法是非常冒险的,但他什么都没说。
“咚咚”
不片刻,第二轮炮声响起,又一轮铁弹落下,这次的惨叫声,明显稀疏了很多。
“尤将军,该你了!”
杨彦转头道。
“诺!”
尤芒重重抱拳,便猛的挥手:“儿郎们,为大王效力的时候到了,随老子上!”
“咚咚咚!”
伴着牛皮大鼓的进军声,五千山越同时爆出嗷嗷嘶吼,迈开大步向树林里疾冲,刹那间,林中箭如雨下,残存的赵军发起了反击,但是箭矢打上竹甲,几乎都被弹了开去,山越也迅速散开各自躲在树后,解下弓搭上箭矢,近乎于本能,侧耳聆听起来,前方一有动静,几乎都不用眼便是一箭射出。
这箭又准又狠,甫一交锋,赵军便陆陆续续有数百人中箭身亡,迫得其他人轻易不敢探头,但山越并不技止于此,成群的攀上树,倚着树干,借着树冠的掩护,射出一支支的利箭,并有数百竹甲军作为赶死队,一手藤牌,一手刀枪,借着对山林的熟悉,突入赵军小队中强攻硬杀,赵军虽人高马大,但在这种环境下,只能是被虐杀的份。
那锋厉的斩马刀砍不破藤牌,那尖锐的长矛拥不穿竹甲,而山越降了明国,自然也换了装,武器都是精钢打造,攻守兼具。
况且山越虽个头瘦但力气不在山林中奔跑行走,健步如飞,竟比平地更加灵活,那道道身形,就如猿猴般迅捷如风。
于药忍不住赞道:“山越不愧长于山区,这还只是山越后裔,倘若山莽率领的正宗山越不死,转而投效大王的话,恐怕会更加出色。”
杨彦现出了一丝凝重,点点头道:“从山越的动作来看,虽敏捷却无章法,分明没受过专门训练,但是一举一动又与环境合契,简练,不拖泥带水,这是山越保留在血脉中的天生技能啊,若想破山越,只能诱下平原以重骑冲击,而在山上,谁都耐何不得,此战有山越为前锋,前面不必理会,咱们只须守着侧翼即可。”
众将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