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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有忠义之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也罢,你既不愿降我,我也不留难你,今日我便放你领旧部离去,或回荆襄,或重整旗鼓,与我再战,亦是无妨。”     邓岳的目中现出了惊疑不定之色,不敢置信道:“你你真放老夫离去?”     邓岳已经有了宁死不降的觉悟,但释放又是另一回事,他不相信杨彦会如此好心。     杨彦淡淡道:“你我无怨无仇,敌对非为私怨,仅立场不同而己,既如此,我岂能妄害忠良,况天下一统乃早晚间事,无论邓公是否愿意,将来皆我大明百姓,而荆襄军众,父母妻儿皆在荆州,我即使有心收揽,亦不忍其骨肉分离,故放还方为上策。     今国家多难,需休养生息,能不杀人,还是尽量不要杀人,不过凡事可一而不可再,他日邓公若再落我手上,唯盼邓公能及早想好去留问题。”     杨彦这话软硬兼施,邓岳神色复杂,怔怔看着杨彦,他是荆州豪宗,征战半辈,非是等闲,心里不由猜测起了杨彦的用意,这是施恩于自已以待招揽呢,还是真如他所言,心存慈悲?     杨彦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摆手笑道:“邓将军,你若不走,那本将可就当你留下喽。“     邓岳清楚杨彦道破了自己的心事,老脸微微一红,实际上杨彦已经讲的很明白了,而自己仍在疑神疑鬼,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惭愧感,当即深施一礼:“杨府君高义,老夫甚是惭愧,若非麾下兵将皆为荆襄人士,我等就此归降亦无不可。     但诚如杨府君所言,将士们出来实在太久了,早已思乡心切,今次老夫便领杨府君厚恩,回乡务农,保土安民,此情此义,容后再报。”     杜弘的脸上顿时写了个服字。     原本他以为,杨彦会使出百般手段招降邓岳,可如今想来,义释邓岳的影响更大,效果也更佳。     毕竟邓岳以忠义闻名,强留之,徒使邓岳为难,也未必肯归心,倒不如放掉,上至邓岳,下至荆襄士民,必感杨彦恩义,将来再与王敦作战,有邓岳先例在前,谁又肯和杨彦死战到底呢?     同时反过来看,义释邓岳,对于王敦可谓沉重一击,因为邓岳已经透出了两不相帮的意思,这形同于折断了王敦一支臂膀,势力大损,还易于波及开来,传诵杨彦的仁义美名,引发军心动荡。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杜弘暗暗感慨,不过杨彦没提到释放他,他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邓岳是荆襄有数的军头,根基深厚,而他杜弘,是关中人士,在王敦军中没有根基,放了也没去处。     难道再回归王敦?     凭良心讲,东海军的战斗力吓着了他,回王敦那里,恐怕早晚还会落杨彦手上,到时难以相见,何苦呢?     杨彦向杜弘笑了笑,便感叹道:“丞相虽谤声如云,但在本将看来,胜过朝庭不止一筹,若非注定为敌,倒也是个值得敬重之人,丞相虽谈不上体恤民生,却不侵民扰民,且以诚御下,故聚得诸多忠义之士,着实令人羡慕。”     他早已发现,史书中描绘的王敦,并不等同于现实中的王敦,归根结底,还是传统的成王败寇价值观在作祟,如果王敦禅晋,完全可以想象,必是一片溢美之辞,那为人诟病的蜂目豺声,将美化为帝王异相。     邓岳则是浑身一震,动容道:“丞相亦有提过杨府君,誉为一世英才,只可惜,纵英雄惺惺相惜,亦要决出生死,天意如此,我辈奈何?”     杨彦陪着邓岳现出了唏嘘之色,实际上他也不是真欣赏王敦,一方面是抬高敌人,就等于抬高自己,敌手太弱了,又怎么显得自己的英名呢?     另一方面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顺着邓岳的话头褒扬王敦,以其忠义性格,更能获得好感,果然,看邓岳的痛心疾首模样,明显取得了效果。     好一会儿,杨彦向邓岳笑道:“邓公不必急着走,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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