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一一打量着城下诸人,轻笑一声道:“终于齐了,若得长生天保佑,朕或有机会复兴我大赵!”
游子远可没有那么乐观,提醒道:“陛下,城中粮草仅够食用三月有余,臣只怕未待城下分出胜负,咱们先支撑不住了。”
“此事不难!”
刘曜哼道:“传令,收缴城中粮草,统一供给,丁男日两升,丁女及老、幼、弱日一升,丁役日给三升!”
“陛下!”
游子远浑身一震,急声劝道。
“诶~~”
刘曜摆了摆手:“游卿无须多说,每日一两升,虽少了些,可百姓也能勉强活下来,若非逼不得已,朕何至于此?
当初刘备与陆逊对峙夷陵,半年生变,如今城下两军等闲不会开战,恐怕都打着先耗死朕的主意,朕便与之耗到明年夏季,夏季炎热,雨水充沛,杨彦之又必以水军断石虎补给,石虎理该约朕寻求与明军决战,届时乃我大赵复兴之机,无论如何,朕都要撑过这半年!”
游子远心知刘曜说的是实情,固然心有不忍,可同样不想国破家亡,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刘曜则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下方两军。
对于刘曜的淡定自若,杨彦索性不再多想,直接定性为了虚张声势,转头向柳兰子道:“兰子,若与紫衫骑交手,可能生擒活捉?”
柳兰子不屑道:“老紫衫骑都是花拳绣腿,更何况石虎新近掠来?大王放心,只要石虎舍得以紫衫骑出战,末将必悉数擒来。”
荀灌眼前一亮。
杨彦向石虎唤道:“季龙,今日非决战之时,但你我既然碰面,何不做过一场,寻点乐子?”
“哦?”
石虎问道:“明王有何提议,直言便是!”
杨彦一指石虎身后的紫衫骑,淡淡道:“你有女骑一千,孤也有,你我两军不妨收兵回营,以女骑战过一场,季龙可有兴趣?”
“呃?”
石虎不由与身周诸将相视一眼,杨彦声音大,传到了长安城头,刘曜也是精神一振,女子结阵撕杀,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中山王,明王素来狡诈,提此议或另有蹊跷,您当小心为是!”
屈支六连忙劝说。
石虎不置可否,看了看身后的紫衫骑,又打量起了对面的女千牛卫,目中现出了迟疑之色。
“呵!”
杨彦轻笑一声:“季龙该不是胆怯罢?或是紫衫骑今不如昔?孤不瞒你,孤的女卫,骑得了马,拉的开弓,季龙你若服个软,孤不难为你,罢了罢了,看你这样也不敢,一群侍妾,装什么紫衫骑?今日到此为止,各自收兵罢。”说着,连连向前扇着手臂。
女千牛卫们纷纷现出了不屑之色,有些痛恨石虎的,已经忍不住开骂了,什么没卵子,天阉,干你老母,草你家祖宗十八代,匈奴贱奴,怎么难听怎么骂。
想石虎狂霸一世,何曾有人敢于当面骂他?尤其还是被一群女人指着鼻子骂,顿时给骂的心火大盛,眼里凶光连连闪烁,回头道:“竖子不识好歹,使女人辱骂于孤,你等准备一下,即刻出战,莫要丢了孤的脸,若胜上一阵,孤重重有赏!”
紫衫骑们脸面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自己的斤两自己有数,虽自成建制,平时也做战阵演练,却从未真刀真枪的撕杀过,再看着对面军容服色不下于自己的女千牛卫,心里难免忐忑。
“中山王,莫要中了明王的激将之计啊!”
慕容皝再次相劝。
“嗯?”
石虎目中凶光一闪,瞪向了慕容皝!
慕容皝吓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随即石虎那凶厉的目光又向后移,紫衫骑们就象被毒蛇盯上一样,纷纷应道:“那....那妾去试一试。”
“哼!”
石虎重重一哼!
紫衫骑腰背挺的笔直,齐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