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石,更何况将来有人拿着地契上门索田,你足额兑付又得给多少钱?
据我所知,建康一亩膏田在万钱左右,中等田地两到三千钱,皆以足值五铢钱计价,虽然关中田地或许贫瘠,就算价格减半吧,你自已算下,得准备多少钱?”
是啊!
梁志现出了难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杨彦微微一笑,问道:”女郎能否为我讲下建康各家兵力?”
“晋主拥兵三万,陶侃兵力约在六到七万之间……”
荀灌略一沉吟,如实道来。
杨彦又问道:“市易行运行如何?”
市易行和江袁娱乐已于秋季开业,虽然有信报,但距离遥远,杨彦还是想听听荀灌的看法。
荀灌却是秀眉一颦:“杨彦之,莫非你要打江东各族的主意?呵,建康可不是郯城,郯城乡豪被你巧取豪夺,无能为力,而江东士族深不可测,就拿琅琊王氏来说,你知道他家有多少兵?还有顾陆朱张,都在你手里吃过亏,可他们隐藏的实力你又清楚多少?难道你要两面作战?”
杨彦不以为然的笑道:“蛇鼠一窝,有何资格让我两面作战?不知女郎可曾研究过蛇鼠之流,当洞穴中闯入一只狼獾掠走大量食物之后,它们是齐心从狼獾口中夺回食物,还是自相残杀,以弱小者为食?”
“这……”
荀灌哑口无言,细细思之,如今的江东不就是一窝蛇鼠么?杨彦这个外来者正是狼獾,通过市易行掠夺大量财富,江东各家士族是同仇敌忾,向杨彦报仇,还是自相残杀,吞并弱小?
两者的难度不能相提并论。
更何况若士族被削弱,司马绍怎会错过千载良机?
“哼!”
荀灌心里已经认同了杨彦的判断,却仍是嘴硬的哼道:“冤有头,债有主,凭什么你敢肯定各家士族就不会联手攻打市易行?”
杨彦微微一笑:“无非是一波罢了,我不信市易行连一波都撑不过去,之后司马绍与陶侃必各起心思,以莫须有的罪名吞并次等士族,渐渐地,高门也会加入其中,江东陷入动荡。
这并非我无端猜测,而是人欺软怕硬的天性使然,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荀灌这才道:“当年郯城之事并非机密,故刚开始,各家对市易行有所防备,但总有人奢望一夜暴富,渐渐地,开始有人踏足,并通过交易赚取了钱财,一传十,十传百,参与人员越来越多,甚至陆纳、王彭之、蔡系、羊卉等高门子弟,也成了市易行的常客,这些人白日炒期货,晚间流连于赌档,好不逍遥快活。
虽有陆晔、王导等有识之士严斥市易行之非,但财货迷人眼,更何况不劳而获,人在家中坐,钱财天下来,终是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好!”
杨彦道了声好,便转头道:“杜君,请你再回建康,主持市易行事宜。”
“诺!”
杜弘心头大喜,施礼应下。
杨彦原有意让容娥回建康主持,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容娥是个女人,年龄也不小了,在洛阳主持府库,井井有条,哪怕是最传统的刁协、郗鉴等老夫子都挑不出她的错,把这样一个财务高手放走,很难找到人替代。
而且容娥和杨彦有些关系,又不肯入宫,因此杨彦打算回洛阳之后,与容娥生个孩子,给她养老,效法乾隆的私生子福康安,没有皇子的名份,却保一世富贵。
突然杨彦又望向了前方,呵呵一笑:“石虎要来了,女郎可愿与我去会会?”
荀灌也不说话,径直翻身上马,拿眼斜睨向杨彦。
军中那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数万骑列着整齐的队形,随着杨彦和荀灌缓缓驰去,依次注入距长安城西北角雍门西南方十里的平原当中,这个位置,是双方营寨的警戒距离。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