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另一只手,抄起一把竹子,叭滋叭滋,啃的津津有味。
这几只熊猫自从跟明军混在了一起之后,立刻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化堕落日子,赶都赶不走,因着渐渐熟捻的缘故,性情也越发的温驯。
靳月华看了看被洗刷的香喷喷的熊猫们,再低头看看自己,幽幽叹了口气。
她哪里是想走啊,能长伴在杨彦身边,她巴不得永远困在山里呢。
主要是没法洗浴,天气又闷热,再是美女都吃不消,男人反好些,可以趁夜去西汉水冲凉,可女子不行,只能忍着,从入秦岭到现在,已经有近十日没洗浴了。
杨彦嘿嘿一笑,放下剪刀,把靳月华拉入了怀里。
“郎君,不要,妾……身上不好闻。”
靳月华挣了挣。
“谁说的?这是原味,懂不懂?”
杨彦凑上靳月华的脖子闻了闻,反而抱的更紧了。
靳月华心里甜甜的,暗道了声冤家,就不再挣扎。
任皇后远远坐着,眼角余光瞥见二人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凤眸隐约有羡慕之色闪出。
通过她对杨彦的了解,清楚此人在女色方面还是很克制的,平时又没什么架子,非常好相处,如果……如果李郎能有明王的一半,那该多好啊。
但随即,她就留意到了李雄在偷偷看她,心里竟有些慌乱,连忙收回了目光。
杨彦倒是没在意,又笑道:“刘岳若想于道口袭我,必先取下辩,我倒要看看,连下辩都失了,韩璞、杨难敌之流拿什么来堵我,你放心,数日之后,必有变故,届时便是我军的机会。”
“嗯?”
勒月华美眸微转,沉吟道:“郎君言之有理,刘岳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以其人禀性,倘若对面溃退,必并之,壮大自己的力量,而仇池与刘岳近在咫尺,却未曾邀请刘岳入山,显示出双方之间并无互信可言,因此若刘岳取了下辩,杨难敌的唯一取胜之机,便是行险一搏,多半会趁夜来袭,烧掉我军的粮草,难怪郎君信心十足呢。”
杨彦以极为夸张的表情惊讶道:“月华啊月华,想不到我身边就有个女诸葛啊!”
靳月华心花怒放,得意的抛了个媚眼过去:“妾可不敢自比诸葛孔明,还是郎君提醒了妾呢。”
看着这两人不停的秀恩爱,任皇后觉得心里堵的慌,索性从李卉儿怀里把小熊猫抢了过去,拨弄起来。
“这……”
李卉儿怔怔的望着自己的阿母,不明白怎么了。
……
在沉闷的作战中,又是两天过去。
韩璞、阴预与杨难敌因正面战事胶着,不用太过于操心,都位于军阵中部,关注明军对粮车的攻打,这才是关键。
说来也是受地形所限,粮车横在道上,没法移动遮掩,只能被动防守。
三人觉得心里憋闷异常,这样的烂仗,考验的不仅仅是作战技能,还有士气与耐心,而几人都是西北汉子,利落爽快的性格,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事到如今,真成了比拼后勤供应。
“大王,大王!”
这时,一名军卒慌慌张张的奔了过来。
杨难敌一看,正是自己留于下辩的守军,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军卒上气不接下气道:“大王,刘岳奔袭下辩,城中诸族开城献降,那刘岳把大王留驻的弟兄们几乎屠尽,末将是见机的早,趁着匈奴人入城,城中混乱之时,由北门出逃,绕了个圈趁夜偷入秦岭,才能再见到大王啊!”
轰的一声,就如一道惊雷劈在三人的脑海,这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三人因为防着刘岳,才没告之,本以为偷偷摸摸入了秦岭,待得大事以定,刘岳哪怕探得动静,也为时晚矣。
但是很明显,必是杨难敌军中有刘岳的奸细,刘岳才能第一时间兵发下辩,抄自己的后路。
下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