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暗暗叫绝,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在紫云山顶就远远见到杨彦身边围着女子,这种人如果能抵挡住卉儿的美貌,他死也不信,顿时精神一振。
“嗯~~”
李雄赞叹:“此计甚妙,朕这就去告之卉儿。”
说完,起身要向外走,或许是久不沾地,脚步竟有些踉跄。
“陛下小心!”
宦人连忙搀扶。
“诶?”
李雄甩手一挣:“朕没事!”
……
当迈着大步的李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任皇后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揉了揉,又晃了晃脑袋,才确定不是眼花。
之前还横着出去,一副病歪歪随时会归天的样子,回来时却红光满面,脚步稳健,哪象有恙在身?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迎上任皇后的震惊目光,李雄心情大好,存心卖个关子,捋须微微笑着。
怔怔站了好久,任皇后才回过神来,施礼问道:“陛下神清气爽,体态安康,可是有喜事临门?”
李雄开心的笑道:“城外明军无忧矣!”
“呃?”
任皇后虽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心里也欢喜,毕竟国家不亡,李雄就不会死,自己也不用殉葬了,于是笑着问道:“陛下天命所归,想必已有了破敌良策,可否与妾说一说?”
“爱妃,你且猜一猜。”
李雄打趣的目光看了过去,兴致还是挺高的。
任皇后却被这一声爱妃叫的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但大事当前,不禁秀眉一蹙,数种可能在脑海中浮现,半晌,才不敢置信的猜道:“莫非已于城外大破明军?”
李雄嘴角抽了抽,大破明军?他倒是想!
仿如突然之间被浇了盆凉水,兴致去了大半,李雄再没心情去戏弄这刻板的皇后,摇摇头道:“你兄出的主意,把卉儿许给明王……”
任皇后听完之后,沉吟片刻,启唇道:“听陛下如此一说,倒也有些把握,只是苦了卉儿啊,小小年纪便须担上这般重任,哎~~”
李雄苦笑道:“朕亦是别无他法,况且再怎么说,许给明王总好过高平,卉儿当知足,不如咱们把卉儿唤过来交待一番,如何?”
任皇后摇了摇头:“卉儿对许给高平一事心怀怨愤,依妾之见,还是亲自去一趟罢。”
“也罢。”
李雄想想也是,毕竟有求于他的女儿。
夫妻二人离了宫室,绕过几处亭阁,便是一座清幽的小院,隐有凄婉的歌声传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这正是杨彦所作的虞美人。
李雄不由与任皇后相视一眼,暗道有戏,随即迈步踏入。
堂屋里,一名十二三岁的女子抚弄着七弦琴,身着白衣,神情专注,眼角潮湿,对李雄夫妻毫无所觉,仿佛她的天地里除音律再无他物。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雄夫妇驻足聆听,这是多么生动的写造啊,均是心有感慨。
一曲终了,二人仍沉浸在感人的歌声中,而那女子已有泪水自脸颊缓缓滑落,李雄回过神,鼓掌赞道:“卉儿琴艺日渐纯熟,歌声催人泪下,隐有大家风范啊!”
这女子,正是李雄的爱女,武阳公主李卉儿,李雄前妻冉氏所出。
见着前阵子病歪歪的父亲竟然红光满面的出现,李卉儿连忙以衣袖拭了拭脸庞,施礼道:“小女见过阿翁阿母,阿翁身体已无大碍了罢?”
“嗯~~”
李雄点了点头:“为父无虞,不必担心。”
李卉儿喜色一现,再次施礼:“卉儿恭喜阿翁。”
李雄欣慰道:“卉儿如此孝心,倒不枉为父疼爱一场,不过,为父听你歌中隐有哀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