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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盯着那摔碎的酒壶,与流淌一地的酒液,缓缓站了起来。

    庾文君突然毛骨耸然,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司马绍这才转回头,以不带人类感情的声音说道:“你……是你摔碎了孤的酒壶?”

    “大王……你要做什么?”

    庾文君又向后退。

    “贱人!”

    司马绍疾步上前,一把揪起庾文君的衣领,挥掌欲打。

    “大王!”

    庾文君悲呼,浑身颤抖。

    说到底,司马绍虽然不爱庾文君,可这么多年夫妻做下来,还是有些亲情的,更何况庾文君为他诞了两子一女,那怀孕时的喜悦,临盆时的担心,听着那洪亮哭声时的如释重负,一幕幕的流淌进了心底。

    “诶!”

    终究,司马绍这一巴掌还是没能扇下,改为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嚎叫:“孤除了酗酒还能做什么?孤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朝不保夕,孤连男人都做不了啊!

    罢了,罢了,杨彦之如日中天,年轻气盛,你等都过去跟着他,孤不敢耽搁你等,走,快走!“

    说着,司马绍的手臂直往外挥,还推攮着庾文君。

    “大王!”

    庾文君眼泪都流了下来,死死拽着司马绍,就是不走。

    “你为何不走?那杨彦之年轻俊逸,而你庾家素有雄心,你改嫁过去,两家联合,恰是如虎添翼啊,你还跟着孤做什么?孤只是个阉人啊,孤感激你这些日子以来的不离不弃,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走,你走,孤不想再看到你,孤求你了好不好?嗷嗷嗷~~“

    司马绍彻底失态了,多日来郁积的愁苦与愤恨终于在今日来了个总爆发,咆哮着,嗷嗷大哭!

    庾文君也大哭着反抱住司马绍。

    “大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从没嫌弃过大王,您可是想要妾死?好,大王要是再赶妾走,妾就死给大王看!”

    庾文君说到做到,捡了块酒壶碎片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戳。

    “放手!”

    司马绍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冲上前,夺过那碎片,紧紧攒在手心,恶狠狠的瞪着庾文君。

    “大王!”

    庾文君伏入司马绍怀里,大哭道:“孟子有云:天若降大志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啊,朝中有陶公心向大王,还有家兄必为大王谋划,大王切莫轻贱自己啊,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大王的考验,只要大王挺过去,必国运连绵,长享国祚。

    至于大王……那方面的问题,应是心内焦虑所至,他日大王修身养性,胸怀舒抒,妾再找些药给大王补补身子,未必就不能重振雄风啊。“

    “孤还有机会么?自古以来,废帝从无复立之举。”

    司马绍恍如失神般,喃喃着。

    “别人不行,大王一定能行,妾相信大王,也会帮助大王!”

    庾文君大声鼓励,带泪的双眸直视司马绍。

    “是的,孤能行,孤决不能让大晋江山丢在孤的手上,孤……不甘心啊!”

    司马绍嚎叫起来。

    “呼~~”

    庾文君吁了口气,心终于宽下了一半,她就怕司马绍颓丧,消沉,否则她作为一名女子,以及膝下的两子一女奢求善终都难,为了搏那一线机会,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杨彦只要流露出一丁点的意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以身侍君,因为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娘家是靠不上的,她只能靠自己。

    当然了,她有自知之明,到底生了三个孩子,身材走样了,她不奢求用自己的身体与杨彦做交换,不过家里倒是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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