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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盲从,自己没什么主见,对老乡和有名望的人天然盲从,极易于被裹挟,也没有是非观与善恶观,人生目标就是填饱肚子,睡一觉睁开眼,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以现代人的视角来看,这显然是悲哀的人生,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雪崩的时候,也没有一片雪花无辜,要想改变,需要多方措施齐下,一点点的渗透,非是指日可待。

    这时,车阵缺口涌进来一群人,为首几个披盔带甲,武器也较为精良,走在边上的一员将领放声唤道:“杨府君,莫要放箭,我家郎主久闻大名,特来一见,并无恶意。”

    “哦?”

    杨彦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陈川如此有魄力,敢入阵见自己,不由望向了位于正中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精瘦剽悍,眼睛虽小,却炯炯有神,这一看就是个极有主见,执行力度也相当强的人。

    史书上对陈川的描述只有寥寥几句,部将李头心慕祖逖,立刻杀之,李头麾下投奔祖逖,立刻就翻脸,确实符合此人的性格特征。

    “某东海国相杨彦之,不知陈将军有何见教?”

    杨彦抱拳问道。

    陈川一进来,就看到一队队的泰山乡人老老实实的被收编入阵,效率之高,让他的嘴角抽搐了下,以前他从未听说过杨彦,可今天这一战,让他不得不正视起了这号人物。

    虽然与杨彦勉强维持着脆弱的默契,但局势的快速演变,对他非常不利,暂时石虎可能还未想起他,一旦记到了有他陈川这队人马,必然会强令向杨彦发动进攻,或者直接拉走与曹嶷血战,两条都是死路,所以当手下匆匆通报了杨彦正在招降泰山乡人之后,他觉得有必要与杨彦见个面,至少谈一谈,哪怕冒些风险也值得。

    这其实就是流民帅的通病,对时局的变化彷徨迷惘,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在这种时候,静观其变是本能的选择。

    “某陈川,见过杨府君!”

    陈川也远远拱手施礼。

    杨彦点了点头:“陈将军,你的来意我已清楚,我也理解你的处境,你我之间本无怨仇,无非是各为其主罢了,今曹嶷突如其来,心思难测,战局陡转,为保身计,自当静观其变,本将可与你罢兵休战。”

    这正是陈川的目地,毕竟与杨彦死战毫无意义,最终还有可能落到全军覆没的地步,只是没想到杨彦会如此直爽,一时之间,神色颇为不大自然。

    好一会儿,陈川才苦笑道:“那陈某就承杨府君这份情了。”

    杨彦摆了摆手:“陈将军不必客气,另杨某有一不情之请,望陈将军把泰山乡人都交与我。”

    “好!”

    陈川爽快的很,转头交待了几句,有亲随匆匆奔出。

    实际上泰山乡人搁陈川手上有害无益,毕竟是被他驱赶为先登攻打杨彦,并死伤惨重,这笔帐不应该计到杨彦头上,而是算作与陈川的血仇,交出去,等于少了个包袱。

    况且他也有其私心,一下子多了数千降卒,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军心不稳,需要耗费大量的兵力看守,那还怎么再攻击他陈川?

    这倒不是说陈川对杨彦心怀不轨,而是自保的一种手段。

    不过杨彦对陈川的决断力还是挺欣赏的,于是问道:“不知陈将军对将来有何打算?”

    陈川的目中现出了迷惘之色,自嘲般的叹了口气:“某本为豫州人士,奈何祖逖不仗义,以离间计拉拢陈某手下,与之反脸成仇之后,不得不北投羯奴,但自今日起,怕是北地亦无我容身之处,呵,天下之大,我陈川却如丧家之犬,杨府君问我有何打算,我实是不知如何作答。“

    杨彦问这话,其实存了一点试探的意思,但陈川压根就没考虑过投奔他,因此不再多说,只是略一迟疑之后,又道:“听闻祖豫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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