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粮食丁口,并以嫡系子弟遣于石虎帐下听用。
在攻打坞堡的过程中,石虎军约伤亡了五千多人,但是事后的收获不计粮食财货,仅兵员就补充了万余,相当于由三万军膨胀成了三万五。
其余役夫c奴仆c佃户也有数万,必要时可以当先登驱赶上阵,实力陡然暴增。
半个月后,打探到前方情况的时候,钱凤长叹了口气道:“士居兄,杨彦之主张寸步不让,乍一看乃莽夫行径,但石虎的实力步步壮大,而我军被困,士气日渐消沉,刘遐c韩晃等也似是有了异心,此子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啊。“
沈充望向帐外,目中现出了难以掩饰的懊悔之色,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恰恰说明了他的处境,一个个小错误累积起来,终于酿成了如今进退维谷的困境。
甚至闲遐时他常常不乏去想,如果采用了杨彦之策,于石虎初来乍到之时挥师进击,会否此时,已经坐在奉高城中了呢?或者在石虎攻打泰山乡豪的时候有效掣肘,石虎会不会无功而返呢?
难道自己确实没有将帅之才?
人往往会盲目自信,总以为别人能行,我为什么不行,或者我的家世比他好,读过的书比他多,交游天然广阔,我就一定比他强。
沈充来时自信满满,但随着石虎的横插一扛,他也愈发的焦虑起来,目前的形势就是,既缺乏主动出战的勇气,又不敢退回兰陵,粮草日渐消耗,被拖着动不了,军心c士气都有了动荡。
尤其是天气渐渐寒冷,北风一阵紧似一阵。
沈充来兰陵是初夏时节,这还没过多久,就要入冬了。
许久,沈充叹道:“杨彦之自有其理,但我何尝没有担心啊,此子居心不纯,隐有驱狼吞虎之意,我若挥军与石虎作战,只怕最终便宜了他。”
钱凤沉默了。
沈充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他也有同样的担心,仅从杨彦拒绝了歌舞姬侍奉,就能看出杨彦绝不会屈居于沈充之下的现实,连虚与委蛇都不愿,恰恰从侧面反映出杨彦从一开始就与沈充划清界限立场的决心。
钱凤摇了摇头:“我军的境况已非常危险,久拖必失,如何走出困难,弟目前亦无绪,兄不妨将杨府君请来,听听有何见解,此时唯有一致对敌,待破去石虎之后,才能再论其余。“
”也罢!“
沈充点了点头,向外挥手:“速把杨府君请来!”
“诺!”
帐外两名前溪卒快步而去。
没过多久,杨彦来到了帐中,拱手道:“见过沈府君,钱长史。“
杨彦的精气神还是不错的,与其他人相比,他占了个马快的优势,真到事不可为之时,那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况且他的马足够多,足以带着蔡豹和候礼一起跑,也算是兑现了当初同进共退的盟约。
所以杨彦丝毫不担心,大不了回到郯城之后,挑动郯城乡豪合兵,趁沈充新败之时共击兰陵,彻底瓜分沈充的财富丁口,他相信那些老家伙们会很感兴趣的。
当然了,这只是最下下之策,若有别的选择,杨彦宁可容沈充驻扎兰陵。
这会儿沈充的目中,现出了复杂难明之色,看着杨彦,他就会想起沈劲,有种别人家孩子的感慨。
‘奈何琼枝生于别家!‘
沈充暗暗叹了口气,便笑道:“杨府君请坐。”
“不客气!”
杨彦在下首就坐,有婢女送来茶水,略微饮了一口之后,钱凤问道:“石虎不愧身经百战,哪怕按兵不动,亦迫得我军动弹不得,原以为石虎会于冬季退兵,但从目前来看,怕是希望渺茫,眼见凛冬将至,军心浮动,不知杨府君可有妙策?”
针对石虎,杨彦曾提过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