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绝望的周五,哎,不说了,满满的都是泪啊!)
“回去,回去,再有敢踏前者,斩!”
督战队挥着大刀厉声呼喝,一排排的弓箭手卡位站定,被驱赶挖掘壕沟的老弱劳役前有东海军骑兵,后有自己人的砍刀与弓箭,仿如陷入绝境当中,哭喊震天,还有些人跪下来磕头求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哭闹声传到后阵,秦牧惊疑不定道:“明府,莫非前面打起来了?那我们是否要配合阎平,向杨彦之部发动攻击?”
“哼!”
周兴冷冷一笑:“打起来与我们何干,那阎平不是图谋我们的家业么,就让他打,那杨彦之再弱,也有不少骑兵,说不定真能与阎平拼个两败俱伤,白使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诶~~”
郑观摆摆手道:“这哪里是打斗的声音,分明是哭喊声,想必是阎平又在强驱劳役了,不过若是真打起来,我们也不能袖手,须择机而动,你,你,你几个,去阵前探明情形报来!”
“诺!”
数骑分驰而出。
淮泗军的役夫以老弱为主,还有少数未成年的小娘子,看着阵前上千人在哭喊,哪怕荀虎心肠再硬都是暗感不忍,于是挥手止住骑队,向前喝道:“我家将军受皇帝陛下殿前亲封为东海国相,荡寇将军,假节督东海国诸军事,却被阎平纠富临县大户无端袭击,此为谋逆大罪,按律,当夷三族!
而你等受其驱策,是为帮凶,接律当斩,不过将军宅心仁厚,念及你等垂暮之年,本该老有所养,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却被驱来以老朽筋骨强作劳役,故心生不忍,不欲多造杀戮,他日大军来攻,你等伏地抱头即可不死,可曾明白?“
劳役们纷纷转过身,那灰暗的眸子里满是空洞,只有极个别的人闪现出了微弱的光芒。
这些劳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失去了思想,失去了希望,一切行为的动力,只是为了短暂的活着,哪怕一觉醒来能睁开眼睛就是最大的奢望。
”哎~~“
荀虎又暗暗叹了口气,挥手让骑队就近游曳,凡是挖的紧了,就过去冲一冲,打断挖掘的节奏。
“哈哈~~”
阵中阎礼却是哈哈一笑:“阿翁,这杨彦之有妇人之仁,倒是出乎了儿的意料啊,这就好办了,待来日攻打之时,可尽发劳役为前驱,大军随后掩上,包他束手无策。“
”嗯~~“
阎平捋须道:”听闻杨彦之才十来岁,未及弱冠,意气用事也属寻常,不过并不能尽信之,须防着他使诈。“
众人纷纷称是,神色间却都有些不以为然。
时间缓缓流逝,阎平军中终于迎来了饭香阵阵,吃的大体和东海军差不多,以麦粥和胡饼为主,但份量远远不足,直属部曲食用三到四升,流民军普遍在两升左右,只有将领才能吃饱,劳役根本没有吃晚餐的资格,早上起来吃一点吊着肚子就算是开恩了。
很多劳役回身看了看,闻闻香味,暗吞了几口口水,随即低下头有气无力的挖掘,却是有几人望向了西北方向,喃喃道:“乌云来了,天要变了。”
陆续有人注意到西北方的乌云,阎礼便是不解道:“阿翁,时值深秋,怎会有如此浓黑的乌云?”
阎平也不理解,拧着眉心看着。
在西北风的裹挟下,乌云的移动似慢实快,不片刻,便遮掩了大半个天际,甚至隐约有火光出现,空气中也多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不好!”
一名将领色变道:“芦苇荡着火了,定然是杨彦之偷偷让人潜过去放火!”
又一名破口大骂:“娘的,此子疯了,放火对他有何益处,莫非他就不怕烟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