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聊也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你欲插手孤之封国,那好,孤观你虞氏虞仡颇有才量,孤向陛下请其为东海国相,如何?”
“哼!妇人不足与言!”
虞潭大怒挥袖!
去一地就藩,并不说是只虞仡过去就行了,虞氏需要为其配备大量的随员与兵马钱粮,如果在江东当一太守,那虞氏做梦都能笑醒。
可那是郯城啊,孤悬于淮北,地处于抗石的最前线,去郯城就藩,形同于虞氏以一家之力与石勒作战,就算能保住郯城不失,那也是个无底黑洞,源源不断的吸走虞氏的人员物资,早晚被拖垮,这还是最好打算,更大的可能是城破人亡!
在坐的众人都看出来了,裴妃就是咬定你说杨彦之不行,那你上啊,偏偏东海国什么状况谁都清楚,谁家也不会把人力物力放那种地方消耗。
其实要解开这个死结也不是办不到,只须阶上那位下诏罢黜东海国,强行侨置,可是很明显,那位还没傻。
荀崧与卞壸也是暗暗赞叹,说好了为杨彦张目的,但是从目前来看,裴妃那强悍的战斗力足以横扫全场了,真不愧是河东裴氏的皎皎者啊。
裴妃凤目一扫,便向上道:“陛下,妾有一事不解,淮北流民帅只须裹挟数千,就被朝庭授予州刺史之职,至不济也是一郡太守,妾从未见朝庭说三道四,甚至鲜卑段氏亦得朝庭厚封,为何妾举荐杨彦之会惹来物议纷纷,莫非是殿中诸公欺妾孤寡,无人为援?“
这话又重了一分,司马睿颇觉脸面挂不住,实情便是如此,朝庭能封淮北流民帅,甚至大肆封赏胡狄,为何不能封杨彦?
司马睿哑口无言,难道他能告诉裴妃,就是因为忌惮东海国的名份才推托么?
这时,卞壸拱手道:“陛下,王妃之言合乎情理,臣曾于瓜步见过杨彦之,确有常人不及之处,陛下不妨召之上殿,当面看看其人如何。”
“不可!”
周嵩急的站起来道:“中朝大殿,岂容寒素踏足?”
“诶~~”
荀崧摆了摆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于陛下而言,无论士庶,皆为子民,既如此,士人可谒见天颜,何独庶人不得进谒?
况杨彦之身世成谜,坊间隐有传言,其为弘农杨氏流落江东子弟,再观其才学,若无良好家世,试问海内谁家能教出这般子弟?
老夫对此将信将疑,若是能确证杨彦之的郡望门楣,即便不及在坐诸公,亦有资格定品取士!“
刁协突然警醒!
现在的形势很清晰,卞壸与荀崧明显在为杨彦之张目开声,这也好理解,河东裴氏与济阴卞氏有荫庇之恩,卞壸回报裴妃不足为奇。
荀崧那更是不得了,杨彦对荀氏之恩,堪称挽救了荀氏家声,荀崧若不回报才不合情理,只是诡异的是,攻击裴妃的都是南士,侨门无一开声。
青徐侨门泰半出自司马越霸府,默不作声理所当然,但是非青徐籍的侨门也喑声不语,如颍川庾亮,太原温峤c陈郡谢裒等等。
这些人的态度就值得玩味了,他们与东海王越素无渊源,难不成是为了通过裴妃和杨彦把水搅浑,影响到即将于明春推行的土断?
这个念头,刁协越想越有可能,他也是老江湖,内心暗暗冷笑,既然你们不发表意见,那我就顺水推舟,促成杨彦之任东海国相,以此作为标靶,吸引物议,自己则于暗中筹备土断。
说到底,刁协与杨彦没有私怨,只是不愤这小子不给自己脸面,连征两次不就。
刁协向上拱手:“陛下,杨彦之确是个妙人,不妨见一见。“
阶上的父子俩,交换了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毕竟前几日,刁协还对杨彦之喊打喊杀呢,不过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