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华府。
华小姐收拾了行礼,带着秋月来向夫人道别。
“玉儿,你不是说了过两天才去大佛寺么?怎么今日就要走了?”华夫人惊讶的问道。
华小姐脸色平淡,缓缓走近夫人:“娘亲,孩儿想早日去寺院里静静心,免得受这尘世纷扰。”
华夫人轻笑,望着玉儿消瘦了的脸庞说道:“玉儿,纷扰你的并非这尘世,而是你自己的心!心静,尘世便是静的,心若浪涛,尘世便是汪洋,永无安宁的时候,娘亲希望你可以早日看透自己的心境,走出迷茫!”
“是,娘亲,女儿不在这几日,娘亲要好好的看着东儿,莫让他跟着那死人学坏了。”华玉道。
“去吧,娘亲知道怎么做,你不必念念不舍他!”华夫人笑着起身紧紧抓着华玉的手,轻轻的触摸着。
“谁念念不舍那死人了?他一个青楼寻欢客值得我牵挂么?天下也只有那宁小姐把他当个宝!”华小姐不屑道。
“唉,我是说东儿啊,玉儿,你想到哪里去了!”华夫人抿嘴淡淡一笑。
“娘亲,你何故说话也不说清楚些!”华小姐跺着脚嗲声说道,脸色微红。
华夫人又道“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心里有鬼而已。”
华小姐挣脱夫人的手,忙做了个万福,转头就走。
华旭东一大早便出门给荆明送银票去了,荆明收了银票,便吩咐他回家,并解答了造纸机械改良之事,要他尽快完善设立方案,并且寻找可以打造机械的铁匠铺,准备条件成熟时就制造机械,建立卫生纸生产线,要将墨香缘夺回来。
荆明带着银票,在宁小姐的陪同下来到道台衙门,宁明德早已在公堂上等着他们。
“道台大人,押金我带来了,请大人出具批文吧!”荆明道。
宁明德指着桌子道:“批文早已写好,你拿去悬挂在钱庄大堂便是。”
荆明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那墨迹未干的批文,心里甚是欣喜。想了片刻,又对道台大人道:“宁大人,那梅相的担保书可否也一并给我?”
宁明德皱着眉头,望着荆明,这小子行事怎么如此没有规矩,那担保书属衙门内部资料,需存档备查的,怎可送与了他?明显的不合规律啊!便无奈的说道:“荆先生啦,你拿着批文去就行了,要那担保书做甚?恕老夫无法满足你!”
荆明知道他为难,便又说道:“既如此,我可以誊抄一份么?”
宁明德愣道:“你誊抄那担保书做甚?似乎也是不合规矩啊!”
荆明道:“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请问朝廷有没有禁止誊抄担保书的律例?”
“那倒是没有。”
“那不就行了,法不禁止便为可。”荆明辩道。
宁明德想想也觉得合理,又找不到拒绝荆明的理由,便问道:“你誊抄那担保书有什么玄机么?”
荆明哈哈大笑:“哪来那么多玄机?驱邪镇鬼,沾沾梅相福气而已。”
宁明德叫他神秘兮兮,却又拗不过他,便取出了梅远年的担保书,放在桌子上让他抄了一份。
父女俩走过去一看,竟是呆了,只见荆明誊抄的那一份跟梅相亲手所书一模一样。梅远年是状元出生,无论才学书法皆可为人师,在大越朝也是无人能比,荆明却能将他那行书临摹得唯妙唯俏真假难辨,那书法功底可见一斑。
宁明德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道:“荆先生啦,你这才学千万不可走了歪路了,你若是去制作书画赝品,可真是难以分辨了!”
“大人过奖了!小可这点小技,如何上得了大雅之堂。”荆明谦虚道,拿起批文和誊抄的担保书就携着宁小姐往富来钱庄走去。
富来钱庄因为动用了押金,已被道台衙门收回了许可批文,张富来正带着几个伙计在清理残局,而他的隔壁是一座三排门面的民房,民房外挤满了人群,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