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毕晶这样的半吊子外行,实验室里的设备基本上是不怎么懂的,也不知道中药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是穿个古装,留个胡子什么的,坐在桌子后边开药方就成了么?
而对于那些友商来说,这样的设备又显然有些过于简单。参观过程中,这几位一直在暗暗摇头,满脸不屑一顾的样子。显然是相当看不上,甚至会认为,就这个玩意儿,也配叫实验室,也配叫研发中心?就这个水平能研究出什么来?
毕晶看得挺乐,很显然,这几位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实验室的主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又会搞出什么鬼泣神惊的东西来。鄙视吧,你们尽情鄙视吧,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你们也得变成这厂子的客户,毕竟,想把企业搞好,酒这种东西是离不了的……
不过胡青牛和程灵素就完全是另外一种表现了。一老一少两位神医,也不管别人用什么目光看他们,抓住两个刚刚招来的大学生,从实验室的设备叫什么名字,到干什么用的,再到怎么操作,一个个问题抛出去,一样样都要问得清清楚楚。胡青牛甚至对那些设备的制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拉住一个家伙非要问人电子显微镜怎么表面做得这么光滑,里面结构构造是个什么样子,为什么能看见那么小的东西,看到的东西究竟是真是假?
面对这种提问,两个大学生开始有点诧异,继而有点不耐烦,最后终于面带鄙视之色了。浑不知道这么基础的问题,为什么还要问个不停,这俩是来搞笑的么?再说了,这东西你会用就成了,你管它什么原理呢,居然还问怎么造出来的,这特么谁知道去啊!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俩就是今后自己的不定早就“呸”一口唾沫吐出去,说一声“这都不懂”,扭头就走人了。可是现在,也只能勉强哼啊哈啊地回答着这近乎弱智的提问。
不过,跟着这样的不定已经在考虑跳槽的事情了……
毕晶完全理解这两位神医为什么忽然变成了好奇宝宝。在前期,他们也多少参与了实验室的筹建,实际上却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尽管他们也知道现代医学的发展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但长年形成的习惯和观念,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在他们看来,学习新医学可以在给人看病遣方抓药的时候,能够更准确、更方便,但对于自己的诊疗水平和开方制药,却还保留着自己一贯的自信。但今天亲眼目睹大量药品从流水线上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而且药效依然保持得这么好,这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念,是不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但同时,毕晶对他们努力的结果却并没有多少把握。毕竟现在网上中医黑和中医粉撕得都快见了血了,也没见撕出个什么结果来,大家还是在自说自话。这俩来自几百年前的古人,对现代医学几乎完全没有基础,从零开始又能学到多少?那些医学博士们学了十几年,学得脑袋都快秃了,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已经完全学通了?更何况,程灵素潜心学习的话,也许效果还比较好,毕竟她还年轻,胡老夫子都已经五十多了,脑子都不知退化没有,又能接受多少新知识?
参观很快就结束了,一众领导和友商们饭也不吃,纷纷告辞——现在是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在企业大吃大喝了,尤其是这种集体调研活动,你就是留,人家也不敢吃,谁知道你一转身是不是就举报去了?何况,这新厂子刚开张,能有啥好吃的?
古登云也不挽留,只是以请诸位领导检验药品为由,每人送了一大盒刚刚出产的醍醐丹。这一批药品的包装极端精美,装药的小瓶子晶莹剔透,质地不凡,据古登云“无意间”透露,乃是用上好的玉石请某地工艺大师雕刻而成,外包装的木盒,也选用了上等材料。一众领导这才面露满意之色,让司机把盒子放后备箱里,砰砰砰地上车开走了。
“你是卖工艺品的,还是卖药的?弄这种东西干什么?还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