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如不以为然,“舅父,我都知道!他走前已与我说过不带乌刀,他不想带谁又能强迫他带?他在石像前发过誓,不会拿乌刀对着兄弟李治。”
“可是大明宫那是什么地方,那都是谁和谁呀,连娘舅也不认。”
众人都围过来劝道,“舅父,你放心吧,他还有思晴和雄壮威武呢,敢有事我们姓倒着写,你有这个精力还不如替我们参详呢。”
高审行问,“冲霄殿石室里那架铜镜是怎么回事?先告诉老夫。”
谢金莲说,“难道你和舅父都偷着照了?”
高审行,“都照了,有什么危害么?”
有两个女子脸红着道,“照着没事便是没事了,怎么问别人。”
赵国公问这宝贝是哪儿来的,柳玉如说,是那年在谢二嫂墓地旁边葬郭叔叔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赵国公说原来如此,当年项羽领着人在龙首原上翻地三尺的找它,哪里想到是埋在那么个荒僻的地方,这才问她们有什么事要参详。
谢金莲说,“辽州丝稠总号有飞信刚刚送到盈隆宫来,飞信里说了一件事,与辽州都督李弥有关的。”
几天前,辽州丝稠总号接待了一对母女,她们是辽州长史李志恩的夫人和女儿,母女俩是商号的常客,出手也很大方。
这些日子边境上形势紧张,总号李掌柜便提到了辽州都督李弥。谁知李志恩的夫人口风不紧,又以自己是总号的大金客,商号对她总会近过李弥,随口说,“他早晚出事,不信我把话放在这儿,也许过不去一个月。”
李弥的夫人是崔颖以前在黔州的侍女银霞,李掌柜当然不会和这对母女明说,但觉着她话中有话,仿佛对李弥很不利。
柳玉如说,“这件事我们正不知怎么处置,本想飞信给长安总号,由总号转达给峻,又怕他此时已在大明宫里,长安总号根本进不去,一来一往别再误了事。”
高审行说,“赶紧直接给辽州回信,叫总号私下去找银霞提个醒,眼下辽州动兵的机会很多,我怕这个李志恩没安好心,别再给他放了冷箭。”
赵国公说,“干脆告诉李弥,分路行军莫指望李志恩作后援,同路行军时,李弥更不能把后背留给李志恩,局面纷乱时更要留意,这是李士勣带出来的人,老夫知道他什么成色!”
众人马上行动起来,给辽州总号写飞信。
她们又要说的清楚,又得言简意赅,七嘴八舌地商量,倒叫赵国公不由得大发感慨:盈隆宫这些少夫人们对辽州,竟比对马王空手入长安的事还着急。
真是奇怪了,除了对长安放心之外,还有别的解释?
他提议,“干脆再加一句,只要一见不好,叫李弥先下手为强,就说这是盈隆宫马王爷说的。”
柳玉如说,“就按舅父这句,李志恩敢不着调,让李弥随时干死他!总之社稷为准,金莲你快加上这句,盖了戳儿立刻送辽州吧!”
高审行,“这是给陛下扣黑锅……”
女子们道,“我们大王连皇位都不在乎,还在乎黑锅!?”
武媚娘一宿都没睡着,李治从酒宴上被宫人扶走后也未到长生殿来,不知跑到哪里。后半夜时有个内侍谨慎小心地跑到殿外,好像生怕人看见,“小的褚来喜,有事回禀武娘娘。”
武媚娘没动,但心也踏实了,许魏安果然顶用。她示意殿内的侍寝宫人隔着门,什么也不问,便将褚来喜打发走了。
她稍有一丝的担心,因为跑过来的不是许魏安。
天一亮,武皇后照常起身,早膳后心不在焉地由宫人侍候着梳洗打扮。
她对朔日大朝的妆容要求很高,既要叫人眼前一亮,看到朝堂之上唯一一位女子的与众不同。又不能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