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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史那欲谷气极败坏,挥着手吼道,“都给本汗肃静,别念了!我叫你也别再念了!敢扰我军心者必死!”

    弩失毕部的叶护住了声,不念了,阿史那欲谷大声道,“李治手里再也没人了,派了这么点人过来挑衅,还想拿着这破玩艺吓本汗,本汗就不下马,看他赦不赦我!”

    弩失毕部的叶护回过神来,附和道,“这距离,这风!吹呢吧,连天都助我们!我敢站到黄旗子底下去让他射。”

    唐军阵中,热伊汗古丽只顾着盯住她丈夫,替苏托儿担着心,见他在突然而起的狂风中安然返回,这才把心放下来。

    她也奇怪,一直晴空朗朗的这是哪儿来的狂风,不由自主地也盯着那面黄旗,看它什么时候落下来。

    风势刚一见弱下来,她猛见薛礼左手飞快的抄起铁弓,右手从箭壶中一下子捏出两支箭来。

    连她都看清楚了,原来竟然是那个头戴白毡帽的,只不过距离有些远了,风也忽强忽弱,真能在一百八十步这么远的地方射中?

    女将一念方出,薛礼好像连瞄都没怎么瞄,她耳中只听到了“蓬!”“蓬!”两声急促的弦响,两支箭于瞬息间全都射出去了。

    阿史那听了叶护的话,也觉着唐军好笑,他探身看那面旗子,琢磨着要不要吩咐人过去拔了它。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真会有人在这样的距离上拿箭射他。

    等猛然间瞥见两点寒芒飞到眼前,乙毗咄陆部大可汗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抬起右手要去拦挡。

    但薛礼的铜胎铁臂弓太硬了,箭也太急,来势又准又快。

    第一支枝箭被他拦空了,由阿史那欲谷的双目之间穿过,又飞了出去。连珠似的第二枝箭将他的右手掌一下子射穿,箭竿带着手稍微变了下方向,将阿史那欲谷的那了庭州换刺史的事,来济淡淡地说道,“本官早就知道了。”

    众人对来济肃然起敬,明知自己已然卸任了,个人也没什么武力,还亲率着人马赶过来助力厮杀,胳膊还负了伤。

    接下来的五六日,薛礼驻军碎叶城外处理裁军之事,由来济指导着碎叶城叶护对原班人马一一登记造册,谁去谁留,一切事务被来济分断的井井有条。

    接下来便是撤军的事了。

    如果大军再由北道返回,那么路不但远了,还走了重路。

    薛礼听陈赡说,延州刺史高审行在由焉耆回西州的夜路上遭袭,人负了重伤,想来丝路中道也有些事情,薛礼决定从丝路中道回师,叫陈赡率护牧队六百人从山口回牧场,顺道通知监军许魏安。

    焉耆、龟兹三牧场的护牧队便同大军一起走。

    西州八百人从哪里走,自听其便,来济的庭州五百人则走北道,但来济叫他们走,自己却不动身,庭州军士问道,“刺史,因何你不走?”

    来济道,“某左臂重伤怕是要废了,要留在薛将军营内请军医调治,你们不必管本官,本官料定等你们回到庭州时,新刺史也该到任了。”

    军士们道,“可我们只想跟着你干!”

    来济道,“都回去吧,薛将军自会替你们请功,不要等我了。”

    军士们依依难舍,里面有六人无家事之累,自发留下来等着刺史,其余人策马而去。

    薛礼在营内设酒,与来济共饮,问来济道,“刺史之伤本不会影响上马,难道有别的打算?”

    来济道,“下官心灰意凉不想回去了,想在碎叶牧马,了此残生,反正人人都知道下官负了伤,便报个阵亡算了。”

    薛礼不再多问,一问便涉及了朝政,全在不言之中,营内营外欢声阵阵,薛礼也丝毫不见高兴。

    这次出兵碎叶城,薛礼采取了他认为最恰当的战法,使战事一直牵延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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