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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言事的官员更看不到了,几乎绝迹。

    李治知道,在幕后操纵此事的跑不了他的舅舅——长孙无忌。

    赵国公只想让新上位的皇帝踏踏实实在待在后宫,可以宠幸妃子、可以吟诗作赋、可以饮酒听曲,就是不想让他过份操心,大事有重臣!

    许敬宗没有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不是他不想掺和,而是有另外一件大事压在他的肩上了。

    先皇金徽皇帝有一份身后遗诏,专门是给许敬宗的,为此还将许敬宗从万年县令升至了中书省任侍郎,令其修史。

    金徽皇帝留给许敬宗的话是,“把所有与朕、皇后、众妃们相关的东西通通抹掉,不得在史书中留下一行字。汝敢有一字诋毁朕或皇后,朕即便不在了,不能亲自动手,要宰了你也易如反掌。”

    此事千头万绪,亦得到了永徽皇帝的许可。

    首先一个重要的环节,便是将永徽皇帝登基的时间,改回到贞观二十三年的四月已巳日——贞观皇帝驾崩之后的某一天。

    但是,贞观皇帝驾崩之后,大夏天的停柩五十多天,这要怎么改?涉事者太多了。

    许敬宗认为,金徽皇帝当初留他一命,好像就是算准了要让他重操旧业。

    于是,许敬宗专门为此事上书,说天子的丧事非臣子所宜言,传之天下也没什么意义,他建议去掉其中的一篇。

    修改的结果是:四月己亥,帝幸翠微宫……辛酉,开府仪同三司、卫国公李靖薨……己巳,上崩于含风殿。遗诏皇太子即位于柩前,丧纪宜用汉制,秘不发丧。庚午,遣旧将统飞骑劲兵从皇太子先还京,发六府甲士四千人,分列于道及安化门,翼从乃入。大行御马舆,从官侍御如常……六月甲戌朔,殡于太极殿。

    永徽皇帝点了头,从此天子的凶礼在史书中便没有专门的记载了。

    第二个大问题:先皇才人武媚娘身份的转变。本来这是金徽皇帝的旨意,如今与金徽皇帝有关的一个字都不许留,武氏的事怎么办?

    许敬宗有办法,只须将那份驿诏的时间往前提一提也就是了,反正诏书中提到了“先皇”,到底是哪个“先皇”正好言犹不明、可以打个马虎眼。

    于是武才人的事便记成了:“武媚娘,以才行选入掖庭,先皇有疾,武氏与晋王侍从驾前,不离朝夕。先皇每每赏叹,贞观二十二年四月某日,翠微宫有雨,先皇以武氏赐晋王。”

    这日,中书侍郎许敬宗在一堆史馆送来的资料中,忽然看到贞观十七年、侯君集谋反案的相关卷案。

    其中有几页纸被谁撕下来过,是后加进去的。几页纸上边有几滴泪痕和折痕,似乎还有食物上沾来的油渍,看上去皱皱巴巴的,像是在哪个人的怀中揣过许多日子。

    他无奈叹息一声,一段令人振奋的时光就要在他的手中抹去了。修史多年,许敬宗曾因造假而吃过一次大亏,为此去柳中牧场铲马粪,去沙丫城金矿淘金。

    而这次,他居然在这次造假中感到了一丝神圣。

    ……

    于是,在许敬宗的笔下,永徽元年替代了金徽二年。

    永徽二年七月,瑶池都督府阿史那欲谷,好像探知了长安帝位的变动,叛了。皇帝命左武卫大将军梁建方为弓月道行军总管,举兵讨伐。

    居然连远在庭州的地方也有人响应,闹出了一股不小的骚动,但被庭州刺史王达一举平息了。

    但西方的战事却一直牵延下来,直到金徽二年的十二月,还发生了处月部首领朱邪、杀害大唐的招慰使单道惠,然后举部归附了阿史那欲谷的事件。

    处月部的反叛直至永徽三年正月才平定,梁建方所部与处月部激战于牢山,大败处月部,对阿史那欲谷是个不小的打击。

    永徽三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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