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北夷使者大张旗鼓的入了京,驻在京城驿馆。
皇帝于宫中设宴,携文武百官款待来使。
离王缺席。
离王目中无人的传闻,传出,喧嚣尘上。
风口浪尖的离王,却足不出户,甚至连朝会都连日不出席。
落井下石说他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更多了。
对于京中各类传言,离王府一直没有做出回应,日日大门紧闭,低调的很。
似对传言不屑一顾。
府内,云夕站在后院厢房床榻旁,红着眼睛,不时抹泪,“公子,你就吃点东西吧,一直这么不吃不喝,身子怎么挨得住”
半月前近午夜时分,公子忽然满身是血的被云初背回来,把府中上下吓得半死。
后来请了宫中太监来医治,灌了药汁,昏睡三日才醒过来。
然醒来之后,却一直都是不言不语,几乎不吃不喝的状态。
像是没了灵魂,空剩一句皮囊的活死人。
短短十来天的功夫,就消瘦得脱了形,眉宇间染满沧桑。
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动,云夕眼泪抹个不停,知是劝不动了,只能端起冷掉的饭菜离开。
让厨房把饭菜闻着,隔个把时辰,再送进来劝一回。
房中清静下来,倚靠在床头的男子面容呆怔,漆黑凤眸如蒙了一层黑屋,没有光影,没有焦点。
良久良久,动作缓慢的起身下床,拿起放置在床头的外袍披上,走出房中。
“公子!”云初救守在门外,看到走出来的人,眼睛一亮,极是激动。
自从那夜竹林回来之后,公子昏迷醒来就没出过房门,现在,是公子想通了吗?
君不离没有理会,目不斜视前走。
“公子你要去哪?若有什么事情要办,吩咐属下即可!”云初快步跟上,脸上惊喜落不下来。
“别跟着。”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挤出来,“我出去,走走。”
“公子”怎么能不跟着,公子现在是什么情形?不跟在旁边怎么可能放心。
君不离脚步微顿,扭头,淡淡扫过来一眼,将云初余下的话全部堵在喉咙。
那一眼,不带半点感情,薄凉至极。
将云初震慑在原地,很久都迈不不出脚步,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出很远。
云初面色黯了黯,随后又掏起脚步,悄悄的尾随了上去。
公子不想他跟着,那他就远远看着,不让公子发现便是。
除了离王府,转身,走到隔壁国师府门前,在石狮旁站了许久,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君不离死水般的眸子,终于起了些许波动,一缕眷恋缱绻,悄悄爬上眉头。
院子里被人打扫得很干净,连落叶都几乎看不到。
他走得很慢,足迹几乎遍布整个府邸,每一次驻足,脑海中都会浮出有她的画面。
她曾抱着他走过这条回廊,她曾坐在这张石凳上看他舞剑,她曾在这座假山下飞身接住跌坠的他,她曾在这株柳树下无奈的跟他求饶
转出国师府,走上京城的街道,驻足在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前,走过京中有名的成衣铺c玉器铺c书斋c福泰酒楼每一处,都有她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下来,君不离不会疲倦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最后,站在紫萝巷入口。
这里,是除了国师府外,她的足迹最多的地方。
云初藏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一直暗暗尾随,看公子明明身体虚弱至极,却强撑着,走过那么多地方,心里又涩又疼,难受至极。
公子在想小姐,他知道。
当夜,那个叫司星莞的女子所说的话,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