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的云初没那个闲情去仔细分辨, 那暧昧气息从何而来。
刚刚接收了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 她还有些不习惯, 过多的信息量几乎让她头晕目眩,手上捏着木制扶梯的手更紧了些。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杨初,已成婚一年有余,这是她的家,如今她的丈夫阳尧, 却抱着另一个女人, 在属于他们的床上翻滚着。
她本出生小康之家,阳尧之父在偶遇她之后, 惊为天人, 当即想要收养她。
然而父母健在, 是无法履行法定收养程序的,所以她很快成了孤儿。
到了阳家之后, 她更名为阳初, 成了他们圈养着的一个瓷娃娃,后来阳尧成年, 见惯绝色的眼再看不上别的女人,又动了其他心思。
阳初再度更名, 成了杨初, 而阳尧之父的故交之女, 成了阳尧的妻子。
阳尧娶了她回家, 却依旧只把她当金贵的宠物养着, 从不在她面前掩饰自己花心本性。
杨初一直默默承受着一切,即使知道自己的生活与旁人不太一样,也因为没有对比,只单纯觉得难熬,并没有寻死觅活。
她本来也没有独自谋生的本事。
直到后来,她偶然得知,当年她被收养的真相。
还没来得及向阳尧问清楚,又再一次撞见他带着陌生女人滚在他们床上。
她悲愤之下离家出走,却尸横大街上,含恨闭上的眼,再没能睁开。
云初握着扶手,紧闭着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目光循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探查的时候,眼底是一片冷意。
属于杨初的记忆里,她幼时被当做宠物教养的场景让她有些不适,和阳尧成婚后,几乎被当做会走动的空气娃娃,从未被顾忌过心情的她,又让她心疼。
这一刻,她对一门之隔的阳尧,产生了真实的鄙夷和怨恨。
也不知是受杨初本身的意志影响,还是完全出自本心。
只是无论那情绪因何而来,现在她也没有了细细琢磨的时机——
本来虚掩着的门开了,阳尧赤/身/裸/体地站着,云初抬眼,目光在他身后一停留,看到的是床上凌乱的被褥,和隐隐绰绰的人影。
那大概就是他带回来的人了。
云初在心里下了判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阳尧一张脸上满是不耐的神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
“自己去找个客房睡吧。”
云初目光闪了闪,捏着扶手的力度大了几分,是受了刺激,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阳尧,眼里写满惊惶和痛楚,一如从前,她见到他寻欢作乐时的模样。
杨初从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只以为自己像他们所说的一样,是一个孤女。
阳尧和她,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在那些只把她当宠物戏弄的人中,他其实算是非常温情的。
所以杨初娶她回家的时候,她没有过多的抗拒,甚至抱着隐秘的渴望和幻想,幻想着他能带她步入幸福的生活。
后来事实摆在眼前,她一次次被伤了心,却从未想过逃离。
若不是偶然发现当年真相,或许这一生就要这样过去了。
阳尧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漂亮的宠物惹人怜爱,可若是非要在他没兴致的时候来撒娇缠着他,就不那么美妙了。
他没给了一个多余的眼神,转身往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听话,别闹。”
前方飘过来的声音冷淡着,是命令的语气。云初挑了挑眉,走完剩下的台阶,路过那开着的卧室时,对从床上发射来的挑衅目光视若无睹,她进了主卧旁边的客卧,反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