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半带着抱怨地开口。
“你怎么就搬出去了, 以后我们找你多不方便。”
说了这么一句,却又想起来她搬出去的原因, 看向太子的一眼里有多了些隐晦的埋怨。
只是那埋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云初和他们闲聊了几句, 三皇子和太子一起送她到了宫门口。
“好了, 你们也回去吧。”
“下次我再入宫来看你们。”
云初一手撩着软轿前垂下的珠帘, 侧着头和他们这么说着。
回公主府的路程并不远, 只是无奈软轿行走缓慢,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云初坐在轿子里, 微闭着眼, 想着方才见到的三皇子。
三皇子目光清明单纯,对她却又偏爱之心, 却也分明算不得爱情。
所谓钟爱,大抵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想要一直保护着她”,或许是他自己还没察觉到对丽初的其他心思, 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并未在她面前表现出什么。
虽个性活泼了些,可也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年,实在看不出,他后来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 丽初的记忆里却没找到相关佐证, 她也只能静观其变。
公主府的日子很清静, 无人拜访, 无人打扰。
那天皇帝身着便衣,只带着一小队御前侍卫急急而来的时候,她心中一凛,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
皇帝把那封奏折递给她的时候,她却又有些意外。
那是文官的奏折,内容也很简单,说的是丽初公主身为皇家贵女,应为天下表率,不该如此任性,为逃脱长辈教诲搬离宫中,更不该拉着几位皇子玩物丧志。
那封奏折写得很漂亮,表面上说的是她搬出宫的事情,实际上却在隐射别的什么。
皇家贵子,应为天下表率。
太子乃未来国君,自然应脱离低级趣味。
她细细看了一遍那奏折,直到每一句背后的深意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才慢悠悠合上。
转头,看见的是皇帝端着茶杯观察她的模样。
她笑了起来。
“父皇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劝我回宫去?”
皇帝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没有,我这不是想你了,找个由头来看看你吗?你别想那么多。”
云初把合上的奏折放在了旁边的桌上,没说话。
来看自己的女儿,需要那么多由头吗?
这封奏折想必不会是他案前的唯一一封,他眉宇之间分明有一点疲惫的神色,想必也是有些烦了。
只是烦的是那些进言的文臣,还是她这个骄横的女儿,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拿着奏折来了一趟,大概也算是给了文官一个交代,又暗暗敲打着她,出了宫无人管束,也要约束自己的言行,勿让人捉住了把柄。
云初站了起来,走到皇帝面前跪下。
俯身在冰凉的地上,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旷,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哀愁。
“父皇。”
“丽初自小是长在您身边的,脾性如何,难道您还不清楚?”
“我行事作风,难道父皇不比那些只在大宴上见过我几次的文官清楚?”
诘问声声,饱含着委屈和恰到好处的愤怒。
皇帝眉间拧了起来,起身去扶着她起来。
“你这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乖,起来吧,地上凉,父皇当然信你。”
云初借着他手上的力度站了起来,仍旧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