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皇后表述的姐妹情深，还是涟婕妤娇娇弱弱的维护起到了作用，皇上处死了小桂，却没有责罚如意，似乎此事就这么悄然过去了。

    可宫里的人知晓，明面上皇上未怪罪，暗地里却再也没去过如意的清宁宫，连着称清秋晋封了婕妤，也是正经主了，下旨搬离了清宁宫，住进了离皇上寝宫几步的听雪殿。

    由此如意的清宁宫更是受了冷落，皇上连去也不愿去了，时常不是陪着怀有皇嗣的丽昭媛说说话，晚上便是召了清秋侍寝。

    如意清秋两姐妹，一人被冷落，一人受盛宠，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而丽昭媛被刺一案已有了消息，箭上独有的香气被敏婕妤指出是沁婕妤一贯所用的香料的气息。

    涟婕妤落水之事中沁婕妤被陷害，皇上本已恢复了她的位份，又嘉奖了她在朝为官的父亲。不想她虽未推涟婕妤落水，却派人暗中射箭想害丽昭媛肚里的皇嗣，皇上震怒不已，不顾沁婕妤连连哭诉冤枉，直接废了位份关进了冷宫，带着宫外的父亲也受了贬斥。

    永寿宫里，皇上与后面对面坐着聊些体己话。

    “母后腿疾如何，如今还痛么。”

    后温和柔笑，回道：“气温渐暖，哀家的腿好多了。倒是你，新人感觉怎么样？”

    皇上松了口气，勾着唇角道：“涟婕妤举止温柔，事事体贴儿，儿很喜欢她。”

    后笑容不变，道：“还有呢。”

    皇上仍是微笑的脸色，眼神却有些冷淡了下来，淡淡道：“洪氏没脸皮，做出那等做不得人的事，想来贵妃已经与母后说了，废入了冷宫她总没本事再害人了。”

    后仍是笑着，一言不发，似在等皇帝接着说下去，不想皇上却不肯再说了。

    半响的沉默，后眼睛瞅着架上的鹦鹉，淡淡道：“怕是哀家老糊涂了，还以为是进了位新人呢。”

    皇上这才勉强回道：“母后不要怪罪儿，淑妃她一一一一儿实在不想提。”

    “淑妃温柔贤淑，得体懂事，除了脸庞毁了，哀家想不出她有什么错处值得皇帝这么耿耿于怀。”后收回目光，直直盯着皇上。

    “母后一一一一”皇上犹豫道，“个中缘由儿不想再提，总之淑妃犯得是见不得人的大错。”

    后一声冷笑，犀利道：“哀家老了，可哀家不糊涂。皇帝不就是说的涟婕妤落水之事么，难道仅凭一个小小奴才，就定了淑妃的罪？！”

    皇上脸色一变，又放松了语气道：“原来母后已经知道了。”

    “皇后病着，德贵妃又不得力，哀家如此年纪了，还是要为你操心着后宫。”后训斥着，瞅着皇上逐渐低下的头，温和了语气道，“你是哀家唯一的儿，也是哀家一生最扶持关怀的人。不要觉得哀家拘着你了，哀家都是为了你，后宫风平浪静才不会烦扰你。”

    皇上轻轻恩了一声。

    后又道：“小凌咬舌自尽，小桂也被你立即处死了，即使哀家有心要查，也从他们俩身上查不出什么来。可皇帝，无论是不是淑妃做的，这件事都不能是淑妃做的。”

    皇上疑惑地抬头，一言不发。

    “淑妃与涟婕妤都是颜氏一族的女儿，自家的姐姐设计推妹妹入水，传出去是多大的丑事，颜大将军怎么甘心，必定要舍庶女保嫡女。你若是真喜欢涟婕妤，就要明白这一点，颜氏是不会牺牲嫡女的。”

    皇帝脸色勉强保持平静，却有汗珠留下。还是初春时节，便惊的一身汗，可知皇上是有多震惊了。他镇静问道：“儿贵为天，难道还保不住心爱之人吗。”

    后的眼神瞥了过来，似闪电一般劈入皇上脑中。她缓缓道：“淑妃是哀家养过的孩儿，哀家明白她的格，万万不会做这等事的。颜氏一族为皇家征兵打仗，立下汗马功劳，也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