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中似已有忧色,搂着温氏的肩膀柔语轻声的安慰了她两句,嘱咐她好好照看儿子。不大会儿,杜雅斋就站起身子,径自唤道,“杜昺,随我去书房”。扭头走出了温氏住的院子。
杜雅斋低着头在前面慢悠悠地晃着,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身后紧紧跟着他的贴身侍卫杜昺。杜雅斋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断的思考着家里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走到岔路口,面对右边和左边分别通往琦园和书房的两条方向截然不同的小路时,杜雅斋突然记起,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未曾去琦园看望大哥杜雅琦了。“文仲兄妹两人回来后,也许会与大哥c大嫂透露些什么情况吧”杜雅斋稍微犹疑了一下,思忖着怎么想办法从大哥c大嫂的嘴里掏出点情报来,遂举步往右边那条通往琦园的小路走去。
远远的,杜雅斋望见堡内不少人朝着那素来冷僻的琦园方向急匆匆的跑去。杜雅斋疑惑的眼神看了贴身侍卫杜昺一眼,冷冷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多的人赶去那边做什么?我可不记得有取消禁令!”为免大哥利用家主身份私下与堡中之人结交,对自己不利。杜雅斋曾在堡内下过禁令,“家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免打扰,没有我的许可,堡内任何人均不得随意进出琦园。”
杜雅斋慢慢的背着两手踱了两步,站到假山石上,仰头望天,虽是阳光明媚,大好的时光,但他的心里却如同乌云密布一般。良久,杜雅斋忽而幽幽地说道,“去找个人过来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明白。”侍卫杜昺应道,飞奔而去。
琦园地处杜家堡的偏僻之处,杜雅斋借口家主杜雅琦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为名,将他迁居于此处软禁,至今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以来,在杜雅斋的严密封锁下,琦园成为杜家堡里的一个禁地,防卫森严。杜雅琦根本不被允许出院子一步。即使是家主夫人和其子女要进入琦园探视家主,都必须事先得到杜雅斋的许可,方可进入院内。杜雅斋为人刚愎自用,阴狠毒辣,他对于违背自己禁令之人,处置的手段非常严酷,所以堡内上下人等鉴于这点,即使是有事要路过琦园门口,也常常会主动的绕路而行,生怕给自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近半年来,市井传闻纷纷扰扰,大多数传闻都是围绕在护国侯杜宝宝身上。有人说:护国侯此人雄才大略,深受皇上的宠信,皇上对他言听计从。比如说科举考试,军队改革,成立皇家学院c皇家军事学院等等。都是出自护国侯之手。也有人说护国侯与号称“战神”的瑞王冷天聿之间关系暧昧,瑞王对他爱如至宝,处处加以维护,见不得别人对护国侯的一丝丝不敬。得罪护国侯之人的下场,比得罪瑞王爷的下场更惨上几百倍。比如说当年的“黑煞帮”被灭门;兵部尚书之子陈青碾被打;云仙楼的一夜易主等等。都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护国侯,才遭致瑞王爷的大肆打击报复。还有人则说护国侯此人年纪虽轻,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一贯刁钻狡猾,桀骜不驯,对自己手下之人及其护短,且喜欢记仇,小心眼的不得了。若是被护国侯惦记上了的人,一定会被死的很惨。
杜雅斋起初听到这些个传闻常常报之一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再怎么聪慧能干,也翻不了天吧。再说也不过是些市井传闻罢了,不值得相信。”杜雅斋的这个观念,直到半年前,才被杮州知州陈梦畋彻底打破。这位陈大人有次酒后慎重其事的告诫杜雅斋,“切莫小瞧那护国侯年纪轻,市井上的那些传闻并不是都是假的,最起码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90全都是真实可信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别去招惹那个小煞星。那小子在京州可是出了名的霸道作风,狠煞起来不比那些土匪c黑道杀手弱!这些话可都是我兄弟亲口告诉我的。”
杜雅斋闻此言后,当场感觉浑身寒气逼人,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