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众人不胜诧异,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有的偷偷的上下打量着宝宝几人,有的疑惑的盯着宝宝看,有的急于知道事情结果,也有的抱着一副想看好戏的样子。为预防意外,上官笑阳早已悄悄的带着龙骑尉一干人将众学子与宝宝等人远远隔开。
宝宝背负着手,走到窗边,抬手于额角,掩去几许刺目的光线。蔚蓝的天空一抹如洗,金色的阳光撒在大地,满院盛开的樱花千娇百媚。沉吟一会,宝宝端起茶盅缓缓的喝了一口,放下茶盅,看着杜文仲问道,“杜文仲,那个侯府大管家,为你引见之人,还有那个在侯府见到的丫鬟和当日在侯府的大堂里的物件摆放,你能回忆起多少?能否将那几个人的容貌描述清楚?”
杜文仲似乎都没听见,他两眼吊直,神情恍惚。身后的一个禁军护卫踢了他一下,喝道,“侯爷在问你话,还不好生回话!”遂把宝宝刚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
杜文仲呆若木鸡,半晌才嗫嚅回道,“侯爷千万别见怪,小民此刻正五内颠翻,魂魄摇荡容小民静思一晌,好好回忆一下,应该记得起那三人的长相和那日侯府大堂的物件摆放。”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恳求的目光哀苦地仰望着宝宝。
宝宝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杜公子请起,到一旁去稍作歇息。让店伙计沏一盅新茶送去,安宁一下杜公子散乱的神思。”宝宝的语气里透出一丝令人颤粟的凉意,直透杜文仲的脊梁。
宝宝挥手吩咐蓝去车上拿自己作画用的一应工具过来。又转身对高原吩咐道,“带杜公子的家仆去后院,一一盘问清楚。给弟兄们交代一下,不得动粗。再让人去找几个画师过来。”
宝宝走到桌子旁边,坐到椅子上,转脸对沈云飞c郑浩文说道,“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沈云飞淡淡一笑,撩袍端坐于宝宝左手旁的椅子中,沉声答道,“依下官看来,杜文仲所诉似乎不像是作伪。恐怕是确有其事,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冒充府里大管家之名行骗。”他语气恭谨,气定神闲,不卑不亢。
宝宝抬眼看着郑浩文,眼中沉稳中透着精明。他淡笑着问道,“浩文,你对这杜家是否有所了解?”
郑浩文温和地笑了笑,神态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典雅气质,沉稳的态度不似他本来的这般年纪。他放下手里拿着的茶盏缓缓说道,“这杜文仲的祖上一向在北方发展,家族之有商号三十多家,广布于天庆各地和附近几个国家。分别为当铺c酒楼c马场和皮草行等。杜家以往垄断了北方的皮草和马匹经营,只是近年来崛起的追风堡,抢夺了杜家大量的市场,成为北方最大的皮草和马匹经营商。杜家的风光不再。杜家百年基业,与天庆朝中也已是盘根错节,杜家商号在京州的生意人脉向来不错,与朝中权贵虽有来往,但并不密切。杜氏家族与其他的家族一样,历代以来唯重头生,几乎所有的产业都由长房一脉执掌,杜氏传承到今第十代,家主杜雅琦,是杜文仲的父亲。杜文仲是杜雅琦所生之嫡长子。杜雅琦个性懦弱,身体不好,长期卧床养病。他十分信任自己的异母胞弟杜雅斋,大的事情伤基本都要征询杜雅斋的意见。尤其是他接任家主之位以来,杜氏家族的实际控制权渐渐为杜雅斋所掌握。不少家族成员对长房独揽大权早已心生不满,甚至有人提出要求杜雅琦将家主之位传于杜雅斋,而不是按规矩传至杜文仲。而杜雅斋为了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势,达到夺取家主之位的目的,近年来,频频与朝中某些权贵接触,关系密切。”郑浩文边说,边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陈梦平,兵部尚书”几个字。谈笑间夏菡奉上茶来,郑浩文顺手将桌面上的字迹给抹了去。
“主子,您要的东西拿来了。”蓝拿着一个画箱过来禀报。宝宝挥手示意知道了。宝宝露出俏皮天真的神情,秀眉微挑,唇边缓缓浮起一丝丝笑意,他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