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妈高兴,我好像也渐渐变得开朗了。失去了潘正,可命运总是在另一处弥补了我。再说,大学就像个强磁场一样吸引着我,那里也许会有更美的梦吧?
高三一班和二班的同学们陆续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去武汉上大学的有好几个,班长郝康考上了武汉大学。张叔林真的上北大了,王志坚上了复旦。洪敏考上了本市师专,她立志要在师专找个家境好的男朋友,不要糊纸盒子挣零钱花。王斌的分数没上专科线,但他那神通广大的爸给他联系好了郑州的一所大学。
我妈和我大姨商量好了,叫小华哥送我去武汉。
9月初的一天早上,我被亲人们簇拥着走进了郑州火车站。离开车还有几分钟时间了,小华哥带我上车,找到座位坐好。我从车窗里再看我妈c我大姨c我大姨父,还有我小华嫂,他们个个的眼睛都变得雾蒙蒙的。
列车徐徐启动时,我后爹领着他的儿子小新跑来了。小新手里捏着个小纸包,从车窗里递给我,之后又摇着他的左手叫我看。他手腕上有一块崭新的手表。
“姐,纸包里的金项链归你,手表归我了,行不啊?”他嘻皮笑脸地央求着。
“你的一个男同学早就把东西交给小新了,这孩子想昧下。幸好他刚才拿出来玩儿,被我发现了”我后爹解释着。
“哎,那个丑八怪还给你写了情书,你看看”小新兴奋地叫着。
在这样一片忧伤的混乱中,列车驶出了郑州站。
我趁小华哥去打开水的当儿,打开纸包,看见了一条金灿灿的项链,正是王斌在木工厂欺负我时脖子上戴着的那一条。我把项链扒拉开,看清了纸上的一行字:“本来就是给你的,不想戴就去换些钱,买书看吧。”我把纸反过来,也没找到“王斌”二字。
列车行进在无边无际的农田之中,直向南方。我的郑州,我的中学时代,我的初恋,我的潘正,都被抛下了,抛在了我渐渐看不见的地方。
我的爱把她送入牢房
我把妻子宠上了天
我认识荔平的时候,她还不认识麻将,即使打扑克,也只是好玩。她淳朴可爱,我们同病相怜:她父亲早逝,而我也是个母亲早亡的孩子。
荔平不嫌我家穷,经常过来帮我们收拾屋子洗衣服。我也不嫌她家弟妹多一一一她有三个年幼的弟弟,母亲身体又多病,??家,只有我帮她撑起来。对她,我是既有对母亲的依恋,又有对女儿的痛惜。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她。从新婚第一天开始,我就包揽了一切家务,至今,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他们母子找衣服找袜子都是喊我。我不介意男做女工,我每天心里很快活,因为家里终于有了一个女人进进出出,孩子们热热闹闹,家也像个家了。
农村和小镇上的女人太闲了,多余的时间,往往都上了牌桌。荔平也不例外。
经常是我把饭做熟了,还要从左邻右舍那里把她找回来。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因为大家都这样,女人玩更证明了男人有本事。后来有一次,她远房的亲戚打老远来看她,好多年都没见面了,她只打了个招呼,时间到了照常出去打牌去了。我又要做饭,又要应酬客人,心里第一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觉得她这人玩就玩嘛,怎么像着了魔一样六亲不认呢?我做好了饭菜,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去把荔平找回家,她远房亲戚用羡慕的口气称赞:“我们荔平真是好福气啊,有个这么好的男人,该你享福。”这话中听,就像灌了蜜一样,我和荔平都笑了。此后,我们家进入一种怪圈,她越在外面玩,我越觉得这是我们家幸福的表现。
打牌打到挪用公款
有一天,我去找荔平,她急急忙忙地让我借7元钱给她还给别人,我身上没带钱,还特意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