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來京?”他瞧了一眼船上的人,在安宁身旁坐下。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人面目中线条柔和,瞧着也不似外邦之人。倒是她身旁坐着的人,眉目间明显比她深邃些,瞧着倒像是外邦人。
安宁仍旧点点头,他们这船上的人,除了她与蓝卿月,余下尽是别国的使臣,只是她懒得同他辩解,便敷衍地点了点头。
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打量令得安宁与阿琴都有些不悦,两个外使更是一脸好奇地盯着他。只有艄公是认得他的,见他上船,便在船尾处远远与他招呼一句:“周公子。”
“徐老伯,原來今日是你为他们撑船。”周公子朝着徐老伯又作一揖,看得安宁不由有些发笑,这位周公子处处透着一股书呆子的气息,连一举一动,都严苛守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却叫船上的人听的分明。原來这位周公子在文人中还颇负名气,他常來湖上,一來二去,便与这些人熟识了,是以撑船的各个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周公子。
“周公子能入秦三娘船中,想必文采定有过人之处,这两外在家中皆是不学无术的,待会儿还要多多仰仗周公子。”看着近在眼前的花船,安宁脑中却有一个人影闪过,那日也是这般,她随着八哥宴请瑶瑶,那人的声明在京中也是一时大躁,倒不知这位秦三娘可有她一半风采。
“这我兄台,往日里我们可能在哪里见到过,小可觉得兄台眼熟得紧。”周公子不知何时抽出一把折扇。若不是他眼中的认真,若不是她此刻是男子打扮,几乎要以为这位周公子是故意來搭讪的了。
“不曾,许是周公子认错了人,在下从前不曾來过这里。”安宁面上笑意吟吟,的确,她鲜少出宫,即便是出來了,也不曾到过这里。
周公子仍在思索中,似是要努力想起他曾在何处见过她,这样的呆子行径连一旁坐着看热闹的阿琴都不由得笑出了声。恰逢蓝卿月与凰北若棋局结束,两人同时抬头,打量那个周公子。
凰北若是被这般爽朗的笑声所吸引,他此行前曾为自己卜过一卦,得知此行竟能遇上命中之人,这才同凰云清一同來了,往日里这样的事他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未做遮掩的笑容便这样跃入凰北若眼中,连眉眼都变得弯弯的。含笑的眸子似是夜晚的星空,闪耀着点点动人光芒。
清流从心头缓缓漫过,凰北若眼中唯有她成了风景。然片刻之后,他便敛了眉目,复又垂下头。定然是错觉了,她已然是东凌的琴贵妃,他的命定之人仍待字闺中。
方才还嘀咕不停的士子忽然噤声,他们随着周公子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觉是秦三娘身旁的侍女捧着她写好的字出來了。主子盛名远播,连随侍的婢女姿色也不差,虽不及主子,却另有一番风味。
“这是先前湖上的花娘,秦三娘來了后,花娘为她的才气所折服,便自愿在她身边侍候一二。”周公子凑近安宁,小声在她耳边道。
“承蒙诸位看得起,云若在这里代我家小姐谢过诸位往日里的照顾了。”她对着花船在簇拥着的小船盈盈施一礼,先将模样做了个十足。这样却让那些士子受用的紧,他们忙冲着花船还一礼。
待他们起身,云若才继续说道:“小姐的规矩诸位都知晓便不用我再啰嗦了,今年的三联如下,若是有哪位公子对出了下联,尽管交给我,若是入得小姐的眼,但可登船无妨。”云若说着,早有花船上的婢女将秦三娘的三副对联悬挂在花船的船舱外。
三幅字皆是一气呵成,只瞧了一眼,安宁对她的评价便高了不少。一个人的字最能体现这人的心性,整幅字中,提笔起伏皆恰到好处,隐约可见大气之处。安宁所识的女子中,不过蓝珺瑶的字能与她一较高下。
安宁看了身旁的蓝卿月一眼,发觉连他都是一脸赞赏,这才有些期待船中的女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