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不进的密林中。围困着蓝卿月与凌祈暄等人。密林之外。正有一搏黑衣蒙面之人正朝着密林深处走近。他们清一色手持弯刀。面上以黑巾覆之。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
为首之人一个手势。他们猫着腰一个接一个行在枯叶之上。一个个身姿轻盈似灵猫一般。脚下的动静极小。转眼间离蓝卿月一行人已不足三丈远。
黑衣人头领伸了一下手。跟在他身后的人顿时呈包围圈的形状四散开來。行动越发谨慎。意图给蓝卿月一行人以痛击。
蓝卿月看似全力注视着八杀阵内的一切。实则对周遭的动静也警惕着。即便是黑衣人的动静再小。枯叶破碎的声音在众人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下还是非常明显的。他整个身子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将要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在那些黑衣人靠近的下一个瞬间。蓝卿月腰间的宝剑陡然出鞘。森冷寒意迸发。他已选取了自己的目标。早就注视着蓝卿月动静的将士们反应迅速。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跟在他身后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想要突袭的计划破灭。他们也不惊慌。弯刀在手。扑上前去。双方很快便战作一团。才交手优劣立现。蓝卿月一方连夜赶路。第一时间更新一个个身心俱疲。方才又亲眼见同伴受埋伏。此刻全靠着心中一口气支撑着。
蓝卿月心中对这样的状况明了。他的动作不如平日里那般稳扎稳打。看起來倒有些急功近利的意味。他心中焦虑不比任何人少。这些兵不能折在这里。京畿之中还等着他们前去救援。
偏生黑衣人的头领也是个难缠的。他像是识破了蓝卿月心中所想。偏偏不与他硬碰硬。时与他对打。时又朝一旁躲避。偏生他手下功夫不弱。蓝卿月想要尽快脱身的想法有些困难。
蓝卿月一方胜在人数多。往往是几个人与同一个黑衣人颤抖。往日里他们哪个拉出去不是以一顶十的人物。如今这种打法。他们心中憋屈自不必说。此时若不想造成大的牺牲。这种打法无疑是最妥帖的。他们将一腔怒气全部撒在眼前的黑衣人身上。
由开始的畏首畏尾到如今的拼命三郎。黑衣人越打越心惊。明明是挑了他们最困乏的时刻。怎地这些人像打了鸡血一般。越來越亢奋了。若放在平时。即便黑衣人手段高明一些。顶多只能架着他们二三人。如今四五个人揍一个。且有愈打愈精神的趋向。他们怎能不胆寒。
显然。那黑衣人头领也发现了这种状况。他这才上心了与蓝卿月的打斗。双方交锋时出手招招比之前狠辣不少。意图解决蓝卿月。余下之人再无人可与他缠斗一时。
枯叶攒动。刀锋落在一旁的老树上。竟将这百年老树从中一斩为两截。眨眼的功夫。两人已过了不下百招。身旁半丈的空间内。无人敢迫近分毫。
黑衣人一方想來是事先服用了能避毒的药。林中瘴气对他们丝毫无影响。蓝卿月一方却显出些不大妙的趋势。他们的体力原本就有些不支。这一番缠斗下來。更显出弊端。原本舞得密不透风的刀剑慢了下來。虽说彼此的配合仍旧天衣无缝。但却能看出战况大不如方才了。
好在这些黑衣人也不是铁打的。他们一人要忙着应对四五人。手忙脚乱之下。难免出现差错。这些人等的就是这样的时机。不仅是蓝卿月一方。黑衣人身上亦是处处挂彩。
血腥气在林子中蔓延开。却在片刻间湮灭。八杀阵中渐渐发出轰鸣之声。已有分崩离析的前兆。八棵用來做阵基的老树也变得诡异万分。树干中的纹路似人的血管一般。血红色还在继续往上蔓延。
倒在地上的人身上一片灰白之色。连方才打斗中沾染在衣袖上的血迹也不见半分影子。这情形着实有些诡异。然只要细加观察。就能瞧见那丝丝缕缕流逝的。不正被八棵用來做阵基的老树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