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子虽然常年驻守边关,可是府中也不能缺了女主人。长此以往,府里岂不是都成了没规矩的。”皇帝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道,“德全,拟旨,着钦天监寻个黄道吉日,办一场选秀宴,令各家适婚女子参加。”
“这场选秀就由靖安修仪主持,代朕监察,胜出的两名女子为两位侧妃,。”皇帝停顿了一下,丢下晴天霹雳一个,“具体的比试朕会让靖安通知诸位爱卿。”
“父皇”凌祈暄虽知这次难再躲过去,可是,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祈暄,父皇知你一心为了东凌的江山,可是我不仅是这天下的皇,也是你的父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两位侧妃的事就不要再争议了。”皇帝摆摆手,复又看向蓝珺瑶,“靖安,你可愿意替朕走这一遭?”
“臣女接旨。”蓝珺瑶强压住身体的颤抖,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耳中如大钟轰鸣,眼前的人影重叠,恭敬地对着皇帝跪下,今日这一步她却是始料未及的,皇帝突如其来的一道旨意让她连逃开也不能。
凌祈暄看着高高站在龙椅一边的蓝珺瑶,美人半掩面,风情不减。即使她貌若无盐,他也奉若至宝,多年之前,相护之情犹在耳侧,却已物是人非。
多年的历练,原本以为能够很好地收敛自己的情绪了,一向在人前冷情的自己,听到她回应的那一瞬间,一颗跃动的心瞬间被掏空,像被割裂一般痛。
于文武百官面前,她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愿意,这个人人趋之若骛的位子,她却弃之如履,丝毫不在乎。
凌祈暄的心里难以平静,这一刻,才深深感到自己的无力。或许是男人好面子的缘故,抬眼望去,那个位子有高处不胜寒的凄清,于自己而言,那个位子既是自由,又是囚禁,连带着高台之上的那个人看上去也有些萧索的意味。
颜太师派系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蓝珺瑶已经无心去追究底下各人会是怎样的看法,她只觉得心口上有一把钝刀子在划拉,剜心的滋味痛彻心底,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个早朝。
她不敢去看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小哥哥眼底是怎样的失望,他本是手握重权的八皇子,在被拒绝的刹那,想要不知是怎样的神伤,她欠下的情债已然堆积成山。
东凌历三十五年春,帝行百花宴,为八皇子凌祈暄挑选两位侧王妃,各家适婚女子均可参加,靖安修仪替帝行 监 察之责,举国震动,遂疯狂。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况是东凌帝国战神八皇子选妃,以往帝国的子民们也曾猜测过他们的战神为何迟迟未曾婚配,有谣传说是八皇子好男风,可是从未传出他圈养小倌的事。
也有过谣传曾说八皇子痴心为佳人,倾心于蓝相爷之女,随着蓝珺瑶的一走五年,这种谣言同样不攻自破,人们只能在心中暗自揣测,是不是这位爷在行军打仗中伤了那个地方,同翟将军一样,不想辜负一个女人的一生。
支持这种谣言的人最多,伴随着这次全国范围内的选妃,百姓们方知八皇子一心保国,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抛在了后面,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凌祈暄,弥补他这些年来女人的缺失。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蓝珺瑶一直把自己固守在一个软壳子中,弹性十足,谁也戳不破。就连每天随侍皇帝,也衣服恹恹的样子,不经意间就会走神,可担心死了德全,生怕这个姑奶奶再继续下去,一个不小心,惹了龙怒。
每次上朝都能看到阶下的身影,蓝珺瑶忽然有些痛恨做这个修仪了。百花宴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再提起过,蓝珺瑶抱着能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态度,偶尔朝堂之上和凌祈暄对上了,目光也会很快转开。
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一反常态,蓝珺瑶一副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