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殷这会上前,对着陆临之,眼神倨傲却又带着一丝愧怍之意。
‘临之,如此,事情已是大明,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阿桐,她还小’说到最后,他已了然没有了声音。
陆临之看了他一眼,心中已有了算计。
‘段成殷,你既是武林前辈又是我陆临之曾经的恩人,如今你又如此来请求于我,我自然是要看看你的面子的,但是,只怕我此话说出,你定然是不能答应的’
陆临之扼腕叹息感慨了一番,眼神冷淡却又擒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全然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姿态。
段成殷听得陆临之如此话语,眼睛闪出一派天真纯然的表情,恍惚而颤抖道:‘只要能放过阿桐的性命,临之,你就算要天下堂堂主之位,我段成殷也决然不会反悔!’
陆临之听段成殷如此应承,心中暗自好笑。‘既然段堂主已经发话了,我陆临之若再是强人所难,那倒真是让人笑话了。’
‘那c我陆临之只要一样东西’陆临之笑了下,神情自若,悠悠笑意道。
空空而缥缈的声音在四周扩散开来,众人心中却硬生生被颤了颤,陆临之刚刚的声音着实诡异了些。
段成殷退后几步,将手中昏睡的女娃轻手放到身后的弟子怀里,遂又上前一步,身体站的笔直,‘勾玉!’他声音朗然道:‘你的意思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便如你所愿,如此’他忽然住了口。
就在那一剎那,墨良何这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段成殷猛然翻身一个后飞,褐袍狂飞之间墨良何听到‘霍吼’轻长的一声,他的心突然静止了一般。
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云苍剑出鞘发出的仰天长嘶的鸣叫。而待那褐色长袍落下之后,墨良何眼神票了眼奈容迎。
红色而妖娆的血,将景山天阶映的分外惨淡。一条蜿蜒的红色从景山山门朝山下的台阶缓慢流下。
奈容迎看着一地的血红,她知道,段成殷最后没有说出的话,只不过是想以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取陆临之对沈白桐的谅解和放手。
可是,看着惨败而归的三人,他们相同的命运,让她有些恍惚。緩慢子也步有想到,众人心中卻硬生生被顫了顫,那聲音着实詭異了點
陆临之看着地上三人的尸体,冷笑了声,从药七风的身上踏了过去,紫色的身影倒映着众人惊惧的眼眸。
他如松般挺拔的身姿,声音却显得沧桑变幻,他说:‘爹娘,十年前临之没有能力,没有随你们一起到阴司相聚,今日,你们可看到临之c看到临之亲手将杀害的凶手打败?’
他说着又是笑了下,挺拔的身姿这时却颓然委顿于地,直让众人倒吸一口气。
众人都以为他是与药七风斗法而受的伤才倒地,只有墨良何知道,他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心中悲苦,十年来不断隐忍才成今日模样,长成络东国让人不敢侵犯的少年,中间经历了些什么,他从小跟随在他身旁,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更能说的。
只是,他再难,再痛,他是数千之众的少主,是他家公子,这是如何都不能推托掉的,所以,他不能悲伤。
墨良何上前一步,扶起他家公子,声音像是浸了珠玉般冷落而淡然‘公子,良何扶你起来’
陆临之愣了会儿,抬起一双冰冷的眸子,仿佛不认识墨良何一般,良久才回过神‘良何~’
那一瞬,他的心像是被巨大的喜悦填充,下一瞬又有坠入冰凉的海水之感。
他拾起云苍剑,挣扎着站起身子,将剑稳稳当当插入墨良何手中握着的剑鞘,久久一瞥,他看到了被天下堂众多弟子守卫的一抹影子,那是沈白桐。
‘良何,带着她一起走吧~’无力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多了几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