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殷终是踌躇了一会儿,影影站了出来,褐色的袍子下,他看着陆临之,‘临之,当年的债,段某今日背负,怕也是着实让你委屈了’
四周之人一时哑然,虽然他们确切知道,当年老堂主在天下堂的时候,真真切切的曾将天下堂唯一的小师妹白瑾瑜和段成殷定了亲。
只是后来他们只是认为段成殷因为太爱而放开白瑾瑜的手,委屈自己撮合他的小师妹白瑾瑜和沈鼎元,还将他的大度做为佳话来传。
单单是到了最后,他们才醒悟过来,原来他们眼中的大度,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心中应该是不问俗世,理应是当世高人的段成殷竟然有这样不堪的一面。
在唏嘘的同时,他们又由衷的同情起陆临之来,可是,端端是这样的段成殷,却只让他们唏嘘而无从辩驳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说是个好人,哪里会是这般的男子,可若不是呢,那多年来他对江湖做出的许些事来又让他们没有道理去厌恶他。
陆家山庄,十年前的杀戮,他段成殷确实是有份,但是若说他这么做的原因起来,也着实不是他段成殷一个人的错。
若不是当年白瑾瑜如此让段成殷折损颜面,他最后又怎么会做出那般残忍之事,一切的因都有果来陪衬,没有谁能逃脱。
‘委屈?’陆临之将这句话反复掂量,后而笑了,笑容苦涩他心荒凉。
单单是一个委屈二字,便将他这十年的苦楚道完了么?他看着那个用自己年轻气盛当做借口的男子,目光艰涩。
‘段成殷,我陆临之被你带回天下堂便承了你的恩情,后又送到景山做了质子,我又承了你的恩情,如此三番两次的恩情我陆临之确确是要报上一报的。’他终是好生将段成殷生平对他做的事情好好嘲笑了一番。
沈白桐站在不远处,她不知道,原来她和勾玉师兄十年之前便有了这些渊源,她的娘亲和阿爹,就在他们的成亲大礼之上,大红的绸彩成了勾玉师兄整个陆家的葬礼,她的眼仿佛穿过十年光阴,到达那年,她的娘亲惊绝的芳华最后惨厉的嘶喊。
用整个鲜血染就的婚礼,她的心,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撕扯成一片一片。
‘临之,你是该怪我的,可尽然我当年的错,你至少不应该让阿桐来背负,她是无辜的’
沈白桐从呆愣之中回了神,定定看着这个唤她阿桐的男子,抬头的一剎那,她的眼泪便已然落了下来。
‘师傅~!’她终是重重的喊了一声。
是了,他终究做了太多的错事,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段成殷猛然听得这话,心口飞快颤了下,目光缓慢得抬起,瞧着那幽幽人群之后,喊叫凄厉得女孩儿。
‘阿’段成殷半个字已然在口,却又艰涩得吞了回去。
陆临之目光冷俊的望了二人一眼,‘段成殷,你真真好笑之极,十年前你可曾想过,我陆临之那时年仅五岁,我是不是无辜的,陆家山庄与你往日无冤c近日无仇,它是不是无辜,今日,你到底是想起来,原来还有个人是无辜的了’
沈白桐低下头,没有了言语,她以及沈家,十年之前,在她还没有出生之前已然是对不起陆家山庄了,她又怎么敢奢望勾玉师兄的谅解。
‘还有你!你别以为你总是做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我陆临之便会忘记你们沈家对我陆家山庄曾经做的事情,沈白桐,我陆临之忘不了,你也自然是别想要好过的。’
陆临之紫练徒然从长袖之中重重却又狠准的飞出,众人只觉得一抹紫色飞过,待回头想要一看究竟之时,就见陆临之口中天下堂唯一小师妹c那个让他们原本惊艳的小女娃的脖子被浓绸的紫色缠负,巨大的冲力一番横飞,让她此刻脸上瞬间酱紫。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