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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心中疑虑更甚,从来没有了往日淡然的神色,‘百绝散!’他突然大喝一声从床沿边站起,看着沈白桐安静的睡颜,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看她脉象,中百绝散的时辰并不是很长,那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靠近阿桐然后下毒之人会是谁,又有何目的?
一连串的疑问,段成殷一下子想到了式旷,天下堂内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百绝散,而这几日也只有今日式旷和阿桐出了堂前往凤仪山。
他一下子踏足出了雕花木门,直往大厅而去,一进大厅却是又一震惊,自己的徒儿居然就这样被人定身在这,他扫视四周一眼,不见其他任何人。
明晃晃的剑尖直指向大厅外,段成殷蹙眉,式旷难道和勾玉发生了什么争执。让他如此怒极拔剑相对?
他眼明手快的解开了式旷被锁住的穴道,劈头盖脸就问:‘式旷,阿桐今日和你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中了百绝散?’
式旷刚缓过来,听师傅这么一说头脑颓然一道闷雷,‘什么?师傅是说师妹中了能使人昏厥,然后一直做着她曾经最为痛苦的经历的梦的而且无药可解的百绝散!’
百绝散,百绝散~
他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窒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妹为人单纯,究竟是何人想要致她于死地,又究竟是谁如此胆大竟敢对天下堂的人起了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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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成殷听完式旷的阐述,忽而朦胧的眼眸渐渐清晰,他已然知道对白桐下毒手之人是谁,此人正是勾玉,他的好师弟。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他会恰好对着个年约九岁的稚子下这般毒手,而后又若无其事的返回天下堂,若是说其中有什么误会,又乱般思绪无从下手。
窗外的风紧凑的吹着,他的思绪钱般而出,直让他疲倦。
床上之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让他的心骤缩,任他对白瑾瑜再怎么有些怨怼,在看到她的女儿之时也根本怨怼不了,这个乖巧伶俐的小女孩儿,却在床上受苦,让他该如何抉择
一场盛世繁华的屠杀,白桐怆然的站在屠杀之中,她以为自己能有一丝一毫的能力来保护那些正在刀下挣扎的众人,却是怎么也也触摸不到他们。
六岁那年,六岁那年,一切都在六岁那年~
她拼命摇头,想要让自己淡然一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色的血液在自己的脚下蔓延,红,红,天地仿佛都染上了猩红,娘亲,桐儿好想就这么一睡再也不要醒来,那该多好啊~
天地是耀眼的红,刺目的白,只是最后世上的亲人就只剩她一个,她是自己的亲人。
她想哭,想爹爹想娘亲,想奶娘怀里桂花糕的香味,不,不要再屠杀了,娘,娘你在哪儿,桐儿好害怕
太初元年,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唯独如梦耗一般让沈白桐铭记于心的却是那场家族内的屠杀,那日阳光耀眼,院内樱花飞舞,她坐在秋千上由姆姆推着玩耍的正高兴,却见娘亲一路从圆花雕竹门外奔了过来。
她一时奇怪,娘亲从来没有如此奔走过,她是端庄淑仪的女子,自小在她的印象里虽然觉得娘亲的思维新颖与下人们全然不同,却也未见她如此行走过。
‘娘,我要吃天水阁的冰花糕~’白桐一边说着一边不顾危险的从还在摇晃的秋千上跳下来,捂着肚子表示饿了的往自己的娘亲跑去。
若是往日,白瑾瑜一定会嗔怪她没有小姐模样,今日却是唐突的很,娘亲丝毫没有怪她,反而还一把把她带入了怀中,再一个晕眩,她便看到自己飞身在天上。
她在飞?这是她一直梦想的事情,常常听府中的丫鬟私下道江湖之中的英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