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血水完全被秦川身上散发出的煞气逼退了，水位缓缓下降，最终完全干枯，露出岩石的河床。

    无数泥鳅似的水蛇被遗留在矿床上，在岩石的缝隙里绝望挣扎，它们似乎不能离开血水，在岸上很快就脱力，死鱼般躺在地上。

    秦川穿过满地水蛇，它们太密集了，以至于落脚就会不经意间踩死几个，它们的身体像是灌满了浆液的气球，或者是肉肉的豆虫，被踩爆的时候，“啪”地一声炸出很多红色汁液来。

    秦川一步步踏出矿坑，李天明没走，他的车还停在矿上的一个角落，秦川还没走过去，李天明就推开车门迎出来了。

    看到秦川背着老和尚，李天明满脸惊讶，当注意到老和尚已经没有声息，李天明沉默了。

    他默默地打开了车门的后座，秦川将老和尚平躺在后座上，袈裟解下披在身上，这样老和尚看起来更像是睡着了。

    “麻烦您开车，去趟城西。”秦川的声音嘶哑，整个人显得阴沉了很多。

    李天明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惊骇，他来不及想为何秦川进了一趟矿洞出来会有那么大的改变，只是本能的被他的状态吓到了。

    如果说秦川之前还是个学生的气质，现在他就如同地狱中归来的恶鬼，磨牙吮血，给人修罗般的感觉。

    李天明驾车带秦川来到城西寺庙，秦川背着老和尚，并没有回寺庙，而是绕道去了后山。

    老和尚曾经无意间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让秦川把他葬到寺庙后山，虽然只是开玩笑，但这是秦川如今唯一能给他做的了。

    两只老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漂浮在空中跟在秦川身后，一路尾随。

    秦川用手挖坑，碎石和砂砾磨得他指甲破碎，鲜血顺着缝隙汩汩流淌，两个老鬼看在眼里，面容悲戚，但却又不敢接近秦川。

    他们能看到秦川身上散发着冲天的煞气，这种东西对他们鬼魂而言，无异于硫酸对于人类，危害十足。

    虽然不知道为何秦川会爆发出如此庞大的煞气，但两个老鬼很识趣地选择了躲避，飘入松林中消失不见。

    最终秦川用鲜血淋漓的手为老和尚竖起了墓碑，厚土为坟，青石做碑，简单朴素的如同老和尚的为人。

    “老和尚，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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