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天机子降了那山坳煞气,解了军营三万之众的厄运,自木天波到军营小卒都感谢他的恩德。军中诸将设了报恩酒宴,恳请天师赴宴,那天机子是得道之人,不愿受那红尘烟火,坚辞不出。木天波不敢违了师叔祖意思,也出面解释阻挡一番,众人见意不可违,也就不扰天师修行,不再上门拜见。只是自军营之中流传出天机子降妖伏魔之事,都言定国将军府内住着一位人间活神仙,惯能降妖伏魔,有大神通。市井之中越传越广,言者都如亲眼所见一般,使的什么神法,念的什么法诀,事无巨细,十分详细。渐渐传的出神入化,什么能入天庭,能下地府,能求长生,能送龙子,五花八门,凡人可想象的诸般神通,天机子一应具会,尽皆所能。
有那官吏富商c文人名流与定国将军有一面之缘的,能说上话的,都递上名帖,以求拜见。那凡夫俗子c村野莽夫进不得将军府,就在那定国将军府门外当街焚香膜拜,直弄的将军府改了城隍庙,整ri烟火升腾,云雾缭绕。有心派兵士驱赶,只是散了又来,都是一番虔诚之心,也不能拿入大狱。搞的木天波和天机子都是无限烦恼,痛苦不已。
这ri府中来了钦差,下了御旨,着定国将军交接军营,速去皇朝面圣。这可喜坏了木天波和天机子,终于能一走了之。当下府内鸡飞狗跳,奴仆下人一起动手收拾家当,木天波赶奔军营办理交接之事。诸事一毕,木天波一声令下,随身护卫五百jg兵骑了大马,所有家什装了三辆大车,天机子不愿抛头露面,坐了一辆马车,挂起帘布,遮了车门,木瑛也坐了一辆,众人起身,赶赴皇都。
到了城门口,木天波一众手下将校都列队而迎,辞别主帅。还有一众百姓,人山人海,皆望车马而拜,一是感谢定国将军镇守此处以来,军纪严明,从不扰民,有保境安民之功。二是参拜天机子降一方之煞,还百姓以朗朗乾坤。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走了四五里地,离城渐远,才消停下来。木天波策马走到天机子车架之前,马上拱手施礼,轻声问道:“师叔祖安好。”
天机子掀开车帘,苦笑一下,说:“这番可是真正清静了。”木天波也展颜而笑。“天波,与我换乘战马吧?”
“师叔祖,这秋风萧杀,还是车内安稳些,我们离京都尚远,且得行上几ri。”
天机子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这身子与你不同,你都不怕这秋风,我还怕吗?车内憋闷,我骑马而行,也看看这寒秋景se。”说完偏身下了马车。
木天波唤手下兵士牵来一匹战马,天机子上马坐稳了,众人依旧赶路。木天波说:“师叔祖有大神通,说起来还是我等拖累了师叔祖,师叔祖如要想走,乘风而去,天涯海角还不近在咫尺。”
天机子说:“说不得谁是谁的拖累,你我既然相聚就是有缘,我修道之人讲的是心无所牵,了断红尘。与你相聚就是我前世与你有因缘,何来拖累之说。”
木天波听罢很是欢喜,开口说道:“我真是前世积了恩德,今生有缘能与师叔祖相伴。”
这时身后传出声音:“我与师傅前世是什么因缘?”原来木瑛也嫌车内憋闷,她是正值青chun,生xg爱动,只是害怕父亲责怪,所以呆坐车中,闷得要长出犄角来。听到父亲与师傅说话,师傅要骑马而行。自己也悄悄的出了车轿,寻了匹马跟在后面。听师傅说的有趣,这才开口接话。
那木天波一听女儿言语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上世欠她什么,轮到今世生来专与自己做对。脸若寒霜,冷言道:“你一个女儿家,不在车内坐着,也下来干什么?”
木瑛嘟着嘴,嘀咕道:“我也嫌车内憋闷嘛!”
“大家闺秀讲的是个足不出户,最能耐的闷。你看你,就像个脱缰的野马,林中的猴子,片刻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