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春风徐来]
第5节第五章对待知识分子存在的问题之二——使用不当c培养不够
第五章对待知识分子存在的问题之二
——使用不当c培养不够
对知识分子的使用问题,即所谓“安排不妥c使用不当”。政治上的不信任,自然影响到对知识分子的使用。高级知识分子用非所学,专业知识和技术专长得不到发挥的现象不是个别的。更不可思议的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失业现象。
一位擅长水墨花鸟画教学的著名画家c教授,所在美术学院却不让他开课,而派他到图书馆去写书签,到陶瓷科去画瓷碗,后来干脆由工会安派他去给教职员工买戏票。上海第一重工业局业务处有23名工程师,其中16人被安排做行政工作。一位在学术上有建树的甾体化学家,却被分配做应用化学方面的工作,使他有“硬逼木匠去种田”之感。
有些科学家c教授的社会活动过多,如著名科学家钱三强当时很少有时间从事科研工作,内心十分苦闷;协和医学院妇产科教授林巧稚在校外兼职多达13项,严重影响她的医疗c教学和研究工作。据北京c天津c广州等128个城市统计,失业的高级知识分子竟有3005人。这种现象在新华社的《内部参考》中也有大量反映,失业或用非所学的情况如:广东大埔县有一个留学比利时的工程师得不到工作安置;佛山市重修“祖庙”时,本来应负责雕塑墙画的雕塑家布柏生,却在建筑工会里当一名杂工;海丰县有9个大学生当了售货员;佛山市共有24名大学程度以上的知识分子,其中有14人失业。海南地区有的部门分配大学生做记账c收发或挂号工作。马祖铭曾在北京大学做过中文教授,江苏徐州地委却分配他在工农干部学校教初小的语文,结果学员们在上课时听不懂,就批评他:“大学教授连初小都教不好”。苏州市把做过大学教授的沈维钧,分配在园林管理处做办事员。
兼职或社会活动过多的情况如:江南水泥厂的工程师张阳谷,一个星期参加了29个大小会议;南京大学校长潘菽,身兼11职,经常在外面跑;南京师范学院院长陈鹤琴,身兼16职,一个学期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校工作;南京农学院院长金善宝,过去身兼18职,现在兼13职,别人都说他是“会议校长”。而西北医学院院长侯宗濂,兼职竟达24个,一年有七c八个月在外面开会。有的老教授因为科学研究时间太少,心情十分苦闷。天津棉纺二厂的技术干部的技术工作时间仅占20一30,有时一个人一天开五六个会,有的车间主任四天不下车间,光开会。如此等等。
这种高级知识分子用非所学甚至失业的状况,是对奇缺的人才资源的极大浪费。还有一种令人不能容忍的隐形浪费现象,就是许多知识分子虽在其位,却不能谋其事。武汉市反映,“在工厂内部,有的工程师可以参加画圈,但不能下现场。在学校中有的可以在课堂上教课,但不能到工厂实习,使一批人惶惑不安。大学里系主任不如系秘书(党团员)有权。”哈尔滨市反映,“在学校中,有些非党系主任的意见,党员干部说‘没接到党的通知’就不执行”。有的工厂“高等技术人员提出的合理化建议,往往不研究,不采纳,一律认为是不愿学习苏联先进经验。”山西省的材料说,太原矿山机器厂科研人员的成果得不到尊重,“有的对技术问题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进行表决”。
北京市一份材料说:有些高级知识分子被安排了过多的行政职务,使他们成天忙于行政事务,没有时间和精力开展业务工作。对有些学有专长的人不加以使用或不能量才使用,例如旅日归侨高级知识分子祝某在日本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且有临床经验,1953年归国后,本应担任主治医师,却只给安排了二等住院医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