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在其他车上有灭火器,没有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就在要完全离开事故现场的档口,走在人群最后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拜托身边的女孩帮忙扶他老婆一下,他们带出来的用于产检的资料还在包里,他要回去车里把包包带上。
“你们先走着,不必在这等我,我拿上东西就回来。”男人边回头交代边跑开了。
天心回头瞥了一眼男人跑开的身影,勾起嘴角。队伍最前头的姜武扬起手招呼大家跟上,一行7人就像树下的蚂蚁一样,缓慢却坚定地朝着前方的目的地移动着。
感觉已经走了许久,从开始为了保留体力的缓慢,到现在因为乏力而身不由己的缓慢,却没有人开口喊停。这一路行来,除了开始姜武的提议和男人的离队,竟然没有人再主动开口说话,就连出发前还偶尔发出呻吟的孕妇也抿着嘴不曾再发出声音。好像他们的意识里,除了不停地朝前走,已经再没有其他的想法。尽管如此,期望中的医院还是没有出现,前方依旧是看不见尽头的公路。
良久,终于有一幢建筑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直紧跟在姜武身边的女孩发出小小的呼声,小跑着往那建筑物奔去。待跑到近前又停住了,任谁都看得出来,眼前这幢楼房并非医院,天底下没有哪家医院会盖成如此这般黑乎乎的古怪模样。
进去?还是继续走?
同行人中唯一穿着高跟鞋的女生已经不想再走下去了,她蹲下来揉着已经发胀的脚踝,犹豫一会,终究没有勇气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脱下自己的鞋子,更不敢第一个走进这古怪的房子。
孕妇也靠着自己的老公在原地坐下。事发的时候她受了惊吓,隐隐觉得肚子疼,手脚也有伤口,好在这会情绪稳定下来,肚子倒也不疼了。
谁也没有开口说要进去,但也没有人主动继续往前走,就这么尴尬地停在门口,收拾着自己的同时也在偷偷打量着身边同行者的反应。
就在他们游移不定的时候,一点跳动的烛光从房子的玻璃窗里远远地向他们飘忽而来,烛火停住的时候,紧闭的大门也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倨偻着身子的老人手中执着一个烛台,站在大门中间。
他们跟着老人鱼贯进入客厅。
这个房子的设计非常不合理,直接的后果就是采光很差。外头明明还没有天黑,房间里却一片昏暗,就连玻璃也是厚实的磨砂玻璃,将屋外本就不太明亮的光线打了折扣。
老人说自己是这个房子的管家,长久以来就他一个人在这里替主人看房子,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他也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像他这样年纪的老人,视力通常不太好,他说自己已经瞎了好些年,所以虽然这个房子早就断电,对他却是没什么影响,因此也就放着没管。
他的眼睛不好用,听力却是不错的。谁同他说话都能准确作出反应。给他们留下蜡烛,老人说他去厨房给大家烧点水喝,就离开了。
一路上一直没有开口的钱老板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谁知道现在几点了?”
他的手机在车里,早跟着那场火没了,手表好像也坏了,指针一直停在4:44分这个位置,他刚才拍了半天也没动静,想来也是在方才的事故中磕碰坏了。
经他这么一说,其余人纷纷去掏自己的手机,不是没电了就是不在身边,惟一戴着腕表的是那个最后出现的抱着洋娃娃的男人。这人伸出右手,却不是看表,而是整了整洋娃娃的衣服,说:“4点44。”
像是感觉到其他人眼中的不解,他抬眼看向厅中的诸人,还未开口脸颊倒是先现出2个酒窝:“从我下车遇见你们时候,就是4:44分。进门前我觉得我们走了这么久,天却还没黑,就又看了一眼时间,还是4:4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