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奇，因为口袋里只有五十来块钱，也只能坐上二十分钟左右，所以就决定下车了，另走别的小道。

    张海想一路的步行过去，可是离这儿大约有十多公里。当他走下了天桥步道时，却被一辆本田摩托车的喇叭声给震惊了。张海想顺路搭上，但又犹豫不决的样子，忸怩地向车主问了一句，“嗨！大爷，停车，顺便搭你的车去朝阳街。”那车主竟笑逐颜开的向他点了点头说：“上来坐吧！小兄弟。”

    坐在车主的后面，只感觉到路边的树，人群往他的身后奔跑，竟不知道车开的是往北还是往南？张海只知道那时候是穿过百米长的隧道。张海平时不喜欢坐出租车，若坐上出租车，总爱和车主讨价还价，想用这些差价来缓解他生活上的压力，因为搭摩托车价钱便宜，更节省时间。

    张海从自己的老土经验去想，喜欢低级的消费，一方面可以减轻自己的生活上压力，另一方面可以和老大爷攀谈些无头绪的话题。这一天，由于张海玩得太累了，本来不想说太多的话，但看着大爷劳碌的样子，一天才有十几块钱的收入，终觉得心里难受，便轻轻地对他说：

    “大爷！路挺近的，慢慢地开吧，你是哪一年学开的车？一天的收入多少呀？”

    “我是九八年学的，开十几年了，每一天大概得三四十块钱，可是得来的钱还不够我花呢。”老大爷笑着答道。

    “你家住哪儿？”张海轻声的问道。

    “我家就住在朝阳街，顺着这条路去，大概有九公里。”老大爷答道。

    “我正好打算去朝阳街玩！”张海笑着说。

    “小兄弟，你顺便搭我的车过去就可以了。”老大爷亲切的说。

    “谢谢您，大爷！”张海笑着答道。

    这样的一路搭车，一路的讲过来。当张海准备要喊停的时候，天渐渐的变黑了，下车之后，张海掏出钱递给大爷。大爷一边用他未穿过的衣服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微笑着说：

    “小兄弟！你带着吧。你只是顺路而已，何必那样的客气么？”

    老大爷说了那样的一句，张海有点儿难为情。毕竟大爷起早贪黑地挣钱也不容易啊，所以就顺着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悄悄地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大爷道了谢，开着空车在这笔直的公路上奔去了。张海呆呆地看着老大爷那消失的背影，心里不由地想起他现在的境遇，想起曾经认识过的许丽红，想起曾和他爱过的段江婷。

    朝阳街的西面，有一条河。河道虽然不是很宽，但是春初细雨绵绵，河水的中间泛起了粼粼的绿波，还有漂浮着几片树叶，随风游去。两岸的建筑物，却倒立在水中，闪现出庞大的影子来。河边有一块空地，长满了柳树，等到了晚上，总有闲人在那里练太极，下象棋或者聊天散步。夕阳正落下之时，人站在河边的柳树底下，向西面望去，看到西边的楼群若隐若现，柔醉在西边的上空中，观望着正走过来的人群，偶尔也向他们露出真诚的微笑。

    靠近晚间的时候，张海喜欢一个人站在柳树底下，累了歇着，好像是自己的身影如在画中那样的颓败，几乎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姓什么，为何来到这里？是观看河中的佳景么？不是的，那是他正等待着一个人。

    东边数不尽的山峰，又如暗苍老人的笑脸，带着恐怖的暮色，静静地在环城的周围拉开双手，若张海向它叫一声，在一瞬间，这恐怖的黑影会走到他的身边来。河边的正西面，却有几个老大爷专门在那里扎个大棚，里面养着许多鸭子，所以每天沿着河边散步时，都可以看见鸭子在河中游来游去。

    夕阳斜照，从柳树的中间透出一道道光线，照到了游动的鸭子身上，一下子整个湖面显得活灵活现的，特别有雅致。张海一个人仍然漫步于河边，心灵寄托在繁华的城区里，但有时内心郁闷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