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许是哪家的家臣,都没佩刀,穿着打扮也不出挑。”宗春点点头,挥手示意来人退下,也就不把这新来的一行人放在心上了。
宗春拢了拢皮裘,抱紧了怀里的手炉,端着茶杯伸出去,自有人小心的倒了热水。她这马车豪华,里面够四个人打麻将还有富裕。吉宗习惯了低调,出行也很注意,非正式场合,一般不带家徽,她这习惯,不知道被阿圆敲打了多少次了。吉宗的反驳也很简单,牲口才在屁股上烙印子呢,生怕不知道他们是哪家的似的。她做好事不求留名,做坏事自然更不方便让人知道,还是低调的好。阿圆听她如此说,也没了脾气,只能由她去了。
现在,此举的益处就显了出来。这个时代的人,对姓名和家族有种特别的情结,类似武士一定要佩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武士似的。吉宗反而不看重这些,她总觉得,人突出想要表现的东西正是他们所缺少的。这不,她的手下溜了一圈儿回来,指着几个马车,和大船说“这是尾张家的,这是水户家的,那是熊本家的,那是井伊家的”一连串名字报下来,吉宗直咋舌,这比觐见将军的人都齐!
手下能利索的回禀,自然得益于他们各家对家徽的执着,马车上刻着,马身上烙着,衣服上绣着,刀把上缠着,无所不用其极。说起来,吉宗最初差点儿在家徽上跌了跟头,她哪里能从那么抽象的图形上,看出哪家是哪家。就像御三家虽然都是三叶葵,却各有不同。她因为分不清,可闹过不少笑话,阿圆多次疑惑的看着她,严重怀疑她不是岛国人。因为,在江户,即使平头百姓也能对各家家徽,如数家珍。
吉宗的注意力,倒都在运河上,因为,她看到了三郎佐。
三郎佐的船上摆着豪华的宴席,他身边陪侍的一看就是个太夫,因为只是随行人员就站满了大船上的空地儿,很是壮观。三郎佐歪靠在椅子上,一条腿儿蹬着椅子,很嚣张。另一艘床上的人,吉宗也有些面熟,细一想,是那个曾经在吉原和三郎佐斗过富的商人奈良茂。她怎么也在这儿,吉宗皱眉,奈良茂哪里是不服三郎佐,她明明是对三郎佐有执念嘛!就像自己家的好东西被人惦记着,吉宗也有了守财奴的心态。琉璃船上的人,倒让吉宗分了会儿神。还是一身嚣张的红色,趁着吉原的灯笼,没有被吞噬也没有谁会混淆,以为这个男子是吉原里的人。
还是在平安京遇到的那个树妖一样的男子,吉宗已经知道他身处大奥,想想御城对外宣称的铁壁铜墙,讥讽的笑了笑。这男子出入御城,和在陆地平淌一样,那些守卫和城墙,显得可笑。
吉宗正在打量,忽然察觉到某种视线,她迅速去看,正撞上三郎佐探究的视线。现在天已经黑透了,虽然燃着灯笼,可晃得人很模糊,更不用说这河上和河岸的距离,还有他们之间隔着的熙攘人群。三郎佐在明处,吉宗在暗处,可后者还是有些心虚的缩了□影,随即皱眉想,这种明暗差,三郎佐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吧?
“哎呦,今儿可真是值了,能看到如此盛景!”
“是啊,是啊!别说这么多艘大船,平日里,一艘都难见。”
“哈哈,我看啊,还是纪州纪文赢了。”
“切,我还是觉得琉璃船气派!”
“这才是江户的‘粹’,气派,豪爽!”
“不论是纪州纪文还是那琉璃船,反正,没那奈良茂什么事儿。”
“我就看不惯奈良茂,小家子气,什么都是偷着一个人,再有钱有什么用,让人看不起。”
岸上人的议论,稍微听会儿,也就把今晚的情形了解了个大概。吉宗头疼的扶额,这是斗富呢,斗富呢还是斗富呢?太幼稚了!估计这个富户凑一起,能赶上个小藩国了,也不嫌丢人。不得不说,岛国人,或者说江户人的这种炫富心态,让生长的天朝的吉宗很汗颜。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