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现,皇甫轻歌与吴子两人,已是来到了凤阳府南城的一处巷弄中。
大周境内的城池中,普通百姓的居所,住的多是夯土木制简舍,过了前院儿,就是里屋和侧房卧室,也没有什么高大围墙隔离,大都是左邻右舍紧密相连,形成一条条简陋逼仄的巷弄。
眨眼间便能出现在陌生之地,吴子先是赞叹皇甫轻歌的手段,果非泛泛。
待得看清身在何处,又是不明就里的望向皇甫轻歌。
不解其,为何要带着自己,到这瓦舍巷弄之中。
而且,周围明明人来人往,却仿若对他俩的出现完全视若无睹,没有任何反应的模样。
皇甫轻歌也不作言解释,只是带着恶作剧般的古怪一笑,扯着吴子胳膊,直直的对着一处民舍大门,就撞了上去。
“啊!”
吴子吓得慌忙伸手捂头,暗叹自己这把老骨头,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闭眼等了良久,也没觉着痛处,便试探着放下了手,却见自己已然进了某间民舍前院儿,还有旁边的皇甫轻歌,正在对着自己似笑非笑。
“咳!”
吴子掩饰的咳了一声,问道:“咱们这是在何处?”
“屋舍里啊!”皇甫轻歌理所当然回道。
吴子:“”
老夫知道这是屋舍!
问题是,这是哪个地方的屋舍?
还有,这是民宅!
如此做法,是私闯民宅吧?
一定是私闯民宅吧?!
就算是乱世,私闯民宅,那也是犯法的!
遑论如今,女帝坐镇朝堂,虎视四方诸侯,治下已然逐渐显露有力挽狂澜c扶大夏于将倾的能力,光复全境的中兴趋势时隐时现。
不少依附城池的治安,还是相当稳定的!
想他吴子,画界称宗道子般的人物,自幼饱读圣贤书,满腹经纶,虽然有时候会不拘小节,可他什么时候干过私闯民宅,这等龌龊事儿了?!
正待再问,却见皇甫轻歌指着耳朵,对他示意安静倾听。
吴子跟着试了试,突然听见这间房舍里屋,隐隐有哭喊c打骂声传出,心中不由得甚是疑惑,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得皇甫轻歌抬手示意自己先请,吴子踌躇了一阵,最后一咬牙:“罢了,都来到了此处,总要瞧个究竟,看看你皇甫轻歌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若是这间屋舍主人家纠缠,陪个不是便是了。”
“若是还不甘休,大不了见官,舍了老夫这张老脸,想来也落不到一个私闯民宅之罪。”
吴子想着,此时若是捉刀在手,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恨不能劈了皇甫轻歌这杀才!
一世英名啊!
怕是要尽毁于此了。
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愤之意,吴子咬着牙,总算是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皇甫轻歌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耸耸肩,紧随而上。
才进去,两人便见到了着实令人愤懑的一幕。
只见一名豆蔻少女,脱了麻布外衣,露出布满已经结痂c疤痕甚多的骨瘦身子,仅剩一件小衣遮羞,正含泪跪在案前。
少女身旁,一泼辣悍妇,一手插着腰,狰狞着脸,另一手手持藤条,正骂骂咧咧的吼着什么,不时地挥着藤条,鞭打少女。
打得少女背上,旧痕未去,又添新痕。
而角落里,还有一幼童,蜷缩着挤在墙角,满眼惊恐,泪流不止。
吴子心中一疼,当即出声阻止。
可让他惊愕的是,无论他如何阻止,那悍妇都仿若未闻,仍在骂骂咧咧,更是继续不时挥舞藤条,狠抽少女背部,留下一道道深入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