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忆狼狈地从天池里爬了出来,这种巨大的落差前所未有,飞升的诱惑是从人潜意识里渗透进去的,花无忆感觉自己没了感觉。
三四月的长白山还是很冷的,花无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早已结成了冰,但他却没感觉出来。就这样行尸走肉般地走下了山。
这一日,小镇上来了一个怪人,他披散地头发上,破烂的衣服上都是薄薄的冰块,可是他却毫无所觉,就这样从白天走到了黑夜,又从黑夜走到了白天。
嘿,大哥,前面一个傻子,看身上结成冰了。两个黑脸汉子挡住了花无忆的去路,一个瘦高个满脸讥讽的说道。另一人稍微胖点,满脸的黑须,给人很是凶悍的感觉。
黑须汉子斜眼撇了一眼,右手抚摸着只能看到黑须的下巴,呜,这冷天居然感不到冷,不会是高手吧?瘦高汉子叱笑了声,满脸不屑,没见过这么破落的高手,现在整个河东道都乱哄哄的,这人身上也不带个兵器啥地,一个子的油水都没。说着就在花无忆身上又不死心地摸索了两把。
走吧,黑须汉子把自己的那把大剑抗在肩上,感觉特有气势,特有高手风范。瘦高汉子满是艳羡地瞧着那大剑说道:大哥下次给我也整把剑行不,这刀就是看起来不够显摆。
剑,忽然花无忆猛地抬起头来,我的剑呢,我的剑呢?说着就要朝回跑去。
哈原来不是傻子,是疯子啊!瘦高汉子哈哈大笑起来,感觉看到疯子是比看到傻子更好笑的事。
花无忆目光一宁,瘦高汉子只感脖颈一疼,顺手就摸去,发现满手都是红艳艳的水,忽然反应过来是何物,他眼睛睁大,想大声喊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旁边的黑须汉子反应很快,只见他嘭地一声就跪倒在地,一头磕在地上死命的喊着饶命。
花无忆从混混沌沌中醒来,自己的剑没了。他慢慢才回忆起,麒麟在进入那道光亮里时尾巴上还是卷着自己的那把剑,花无忆欲哭无泪,这是魔怔了啊,人家飞升自己激动个什么劲啊。
花无忆抬眼瞧去,那黑须汉子头部已高高肿起大包,鲜血染红到了眼角。起来回话,花无忆冷漠地说了句,真气一动,身上的冰变成了白气散去空中。
黑须汉子战战兢兢地望向过来,眼中尽是恐惧之色。此乃何处?花无忆一边整理着把头发随便束到身后,一边慢悠悠问道?黑须汉子吓得不轻,此刻还说话不太利落,又不是本地人,战战兢兢半天硬是没说出哪里。
花无忆听出此人是河东道口音,于是便道,你不在河东呆着,跑河北做甚?于是嘿须汉子开始了叙述。
原来升仙大会后没几日又是武林大会,众武林人跑前跑后硬是忙的不亦乐乎,可是河东道却被叛逆扑骨怀恩引回纥人侵入了,这两人乃是逃出来的。
花无忆一阵气鄂,又是这个扑骨怀恩,长安陷落就有此人一手,现在居然又是河东道动乱,看来此人不得不除。
具横镇,花无忆又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他惹了祸躲在此两年的地方,他要在此备些干粮,然后直接去回纥,因为扑骨怀恩在那,花无忆换好了衣衫,束好了发髻,此刻脸上蒙着白色的布子,这一身显然是回纥贵族打扮。
清真楼,这是回纥人开的一间茶楼,回纥教规甚严,回纥人是忌酒的,所以茶楼就如汉人酒楼,管吃饭住宿。而茶在回纥人里却是贵族才享用的饮品,所以在一个边陲小镇出现这么个茶楼很是诡异。
中央的位置上坐着一群长安护卫军,个个人高马大,此刻却在谈论着扑骨怀恩事迹,花无忆听的信息不多,一家三十六口忠烈,纵横沙场二十载,汗马功劳不计其数,这就是扑骨怀恩。
扑骨怀恩坐在帐篷中小憩,他知道自己将会成为历史罪人,可是他没得选择,一家四十余口人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