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停下了脚步,沉下一张脸,冷冷道:“大王是不是又要把我送到她哪?”
“谁?”假邱墨顿时被她搞昏了头,因为他并不知道大王曾经想将她送到南晋让苏轻轻照顾。这也让裴兰新心生疑窦,她上下打量着他,心想,今日邱墨怎么如此反常?还一直蒙着面纱。
她一直立在原地,身边的雪舞看起来也并不着急。但假邱墨忍不住了,晚一刻公主的大计划就多一份风险。他焦急地对她道:“如果娘娘想活命就即刻跟臣走,万一被人发现,大王也救不了娘娘!”
“邱墨大人,你今日怎么带着面纱?”裴兰新问。
“咳咳咳,臣”他捂着嘴佯装咳嗽了几声,结结巴巴地道,“臣昨日感染了风寒,不能招风,所以带着面纱。”
裴兰新一下子拉住他的胳膊,撩起他的袖子,他赶忙抽回手,怒视着她。
“你不是邱墨!”裴兰新喊道,一旁的雪舞紧紧抓着她的衣袖。
“娘娘何出此言?”假邱墨额头已经布满大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淡定道。
“邱墨大人手臂上光滑如白雪,没有任何伤疤,而你的手臂!”裴兰新狐疑道。
他听蒲颖公主说邱墨手臂上有一条伤疤,所以行动前为了更好地伪装,才贴上了一条假伤疤。难道公主的情报有误?他朝着裴兰新笑了笑,一边撕下假疤痕,一边对她说:“娘娘果然洞若观火,臣贴上这个假疤痕,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察觉。”
他撕下假疤痕的那一刹那,裴兰新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邱墨的手臂上的的确确有一条疤痕,那是二十多年前他和大王去打猎留下的。她本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个邱墨果然是假的。
“本宫不走!”裴兰新歇斯底里地吼道,“本宫宁可死在西夏,也不愿在苏轻轻的屋檐下苟活!”
“这可由不得你!”假邱墨似乎被激怒了,上去就要去拉扯裴兰新,忽然雪舞上前阻拦,并大喊让娘娘快往牢门口跑。假邱墨面对雪舞的背叛怒不可遏,一脚将她踹到栅栏上,又弹到地上,雪舞顿时口喷鲜血昏了过去。他又去追逃走的裴兰新,很不幸,裴兰新最终还是落到他的手里了。
“放开贵妃!”忽然一群人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假邱墨看到了来人,一把将裴兰新揽入怀中,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尖的匕首,抵在裴兰新白皙的脖子上c然后挟持着人质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流露出置于绝地的表情。
“放了贵妃!寡人可以考虑留你全尸!”李念歌穿着一身朝服,顶着金色钢包,腰上系了一条象征着西夏皇族身份的黑底镶金锦带。在他身后站着数十位铁骨铮铮的西夏勇士,勇士们战成一片,厚实的肩膀挨在一起,仿佛铸成了一座无坚不摧的铁墙。
他手持一柄金色长剑,指向假邱墨,“蒲颖已经被绳之以法,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不,公主一向心思缜密,神通广大,不可能失败!”假邱墨一直在摇头,他觉得大王故意骗他,想让他束手就擒,于是抵在裴兰新颈部的那把匕首更紧了。李念歌示意邱墨看看雪舞怎么样了,邱墨狠狠地瞪了这“李逵”一眼,径直走到雪舞身边,她双目紧闭,嘴巴里源源不断地往外渗着血。邱墨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一脸遗憾地望着大王,叹息道:“大王,她已经死了!”
说罢他又站回大王身边。
假邱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雪舞背叛了公主。不对,他想道,雪舞的家人都在公主的手里,她这么做就不怕害了她的家人吗?那公主岂不是凶多吉少,他又看了看怀里惊慌失措的贵妃,还好用她作为交换,说不定可以救公主一命。
“李念歌,你给我听好!”假邱墨一用力,裴兰新脖子上划开一个浅浅的红痕,“你若是想让你的女人活命,就放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