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会放过她,所以阿兰在西夏没有任何活路。
她虽然顶着羌胡公主的头衔,可十多年过去了,对于阿兰而言,羌胡已经不再是她的后盾。唯一能够托付的人,唯有南晋内司大人了!她在南晋拥有最高的职位,将阿兰托付于她,他很放心。
“大王,您想想当日贵妃是如何对待苏大人的?苏大人会答应吗?”邱墨为难道。
“她会的,因为她是苏轻轻!”李念歌坚定地说。
公主府
一个蒙面女子进入了蒲颖的寝殿,伏在她耳边给她说了些什么,她抿动着朱唇,道:“真的?李念歌竟然要偷偷释放裴兰新?”
“回公主,属下听得真真切切,大王还说让邱墨到南晋皇宫找一个什么内司”
“内司?”蒲颖托腮琢磨了一会儿,“苏轻轻!李念歌竟要把裴兰新托付给她?我想纵使苏轻轻愿意,裴兰新也是不愿的。你回宫去吧!接着给我盯紧李念歌!”
“是,公主!”那女子戴上斗笠消失在了公主府。此人正是华裳宫的宫女雪舞,她早就被蒲颖收归己用,日常探听大王动向全依仗她,她思虑周全,至今都没有被邱墨察觉。但华裳宫的书房是阖宫上下的禁地,大王素日不让任何宫女舍人靠近,因此她并不知道驸马被困在华裳宫里。
蒲颖半倚在床榻上,心想,裴兰新,我想你应该宁可死也不愿再苏轻轻的屋檐下苟活吧!那我就帮帮你,让你早日去见你那死去的女儿。忽然她嘴角上扬,邪魅地笑了一阵。那声音响彻公主府,在院子里打扫的下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自打驸马莫名其妙失踪之后,公主就有点精神失常。动不动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大笑,有时还会自言自语说些离经叛道的话语。
就在邱墨安排放裴兰新出宫之时,何丝丝竟然出现在他们的马车前面。何丝丝瞟了一眼崭新的马车,再看看一身狱卒打扮的裴兰新,噘着嘴唇大步流星地走到邱墨跟前,兴师问罪道:“邱墨大人,这么晚,你要带这个贱人去哪?”
邱墨满头冒汗,他知道贵妃娘娘已经救不了了,他辜负大王的嘱托了。他镇定了下心神,双手抱拳,对何丝丝施礼道:“回淑妃娘娘,过几日就是小公主的忌日,裴氏到底是公主的生母,故而大王特意让臣带她出宫一趟,到公主坟前祭拜一番!”
“本宫记得,小公主的忌日还有三个月吧!”她扭动着裙摆,走到裴兰新跟前,双眸瞪得老大,逼迫道,“姐姐该不会想要溜之大吉吧?姐姐,您已经在西夏呆不下去了,您能去哪呢?让妹妹帮你想想!”她得意地转过身子,裴兰新眼见自己唯一的生路让她给堵死了,双手紧紧撕扯着手帕,嘴唇就要被咬破。
“羌胡,姐姐是回不去了,羌胡大王不会收留一个犯人。南燕和大理就更不必说了!南晋?”她调皮地眨眨眼,再次转过身子注视着她,明知故问道,“姐姐,您难道要去南晋?姐姐,您忘了,您当日是怎么对待南晋内司苏大人的?您亲手毁了苏大人与大王的姻缘,您想人家苏大人会放过您吗?”
裴兰新听到何丝丝这番话,感觉心脏就要跳出来。大王真的要把她送到南晋?送到苏轻轻手中,她已经得罪了苏轻轻,在西夏她没有活路,到南晋不也是羊入虎口?她无助地望着邱墨,邱墨只得低下头唉声叹气。
贵妃到南晋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她连一线生机都没了!裴兰新感到空前的绝望,她眼睛里闪出一股狠意c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碎瓷片,狠狠地朝近在咫尺的何丝丝那纤细的颈部割去。
“啊!!!”一声惨叫之后,何丝丝一手捂住往外喷血的颈动脉,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裴兰新,面露狰狞之色,缓缓地倒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了,等邱墨回过神来,何丝丝已经倒在血泊中,颈部还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着炙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