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容离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驿站,他今天可算是领教了自己这位姐姐的本事了。他回到了房间,精疲力竭地躺在床榻上,一个身着华服与他年龄相当的男子走了进来,坐在了案边。
“二弟,今日可见到皇姐了?”说话的正是苏注的亲子慕容鑫,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年皇后寻女回来带来了爱女的噩耗,皇城瞬间笼罩在一片悲哀之中,慕容鑫偶然从父皇母后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天性豁达的他主动请求让他来南晋祭拜一下自己的亲生父母。
后来他路经南晋帝都建业,偶然发现乐斋的苏轻轻长得与母后极为相似,便派人打探她的身份,果不其然这位苏轻轻就是父皇与母后的长女。那晚他在街上遇见了苏轻轻,苏轻轻热情地接待了他。祭拜完亲生父母的他日夜兼程赶回南燕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皇母后。
父皇母后很欣慰,迫切的想要认回轻轻,却得知轻轻被困在南晋皇宫。二皇子慕容离心生一计,何不让姐姐与长孙琏联姻,既能缓和南燕与南晋的关系,又能让姐姐名正言顺地继续留在南晋。同时南燕皇后不舍得让慕容鑫回到南晋,对外宣称苏轻轻是她的遗失在外的女儿,慕容鑫仍然是她的长子。
皇上皇后都不介意皇室血脉混淆,大臣们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多一个长公主对外和亲对社稷有百利而无一害。
“皇兄,你说皇姐为何就是不信呢?”慕容离急切地坐到了案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慕容鑫,“今日在朝堂上皇姐险些害我下不了台,我就不明白了,当南燕长公主不比当一个县令之女好太多吗?”
“二弟,事情没有发生在你头上,你当然不会明白!”慕容鑫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案上,语重心长对他说,“我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也接受不了,疼我爱我的父皇和母后竟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皇姐也是一样的,苏大人养育了她那么多年,父女之情岂能轻易割舍。”
“可苏大人已经去世,皇姐也该认祖归宗了。”慕容离插话道,眼珠子转了一会儿,冲慕容鑫说。“要不,皇兄亲自出马,您是当事人,实在不行就把当年的一切告诉皇姐。不然我南燕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好吧!我的一切本该是皇姐的,我占了她的,是时候偿还了!”他双眸似水看向了远方。
乾安宫
入夜,苏轻轻坐在床榻之上,脱掉了自己的鞋袜,死死盯着左脚脚心那颗月牙形红痣,然后发了疯似的用手用力揉搓,想要把这个“证据”毁灭。不一会她的脚心被指甲弄破。鲜红的血液溢出。方沁进来见此情形,赶紧跑过去用手帕捂住她的伤口。
“苏先生,这是为何,多疼呢!”方沁一边焦急的问道,一边吩咐别人拿来药箱。自从苏轻轻下午从龙延殿回来,方沁就发现她有些六神无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晚饭也没吃。她正要来询问她要不要吃点宵夜,就看见了她的脚在流血。
苏轻轻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与三位姐姐竟然没有一丝丝相似之处,便心如刀绞。她心想,难道我真是南燕什么长公主吗?既然如此父皇与母后为何如此狠心,二十年来都对她不管不顾!
“方沁,你知道吗?脚疼的时候,心就不会疼了!”她双眸满含泪花,对正在为她包扎的方沁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陛下登基,马大哥流放,明思结亲郡主,现在我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南燕和亲公主,这一切竟是如此可笑!方沁,你可知道,我小时候在安平县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她仰起头,努力让眸中泪水倒流,然后抹出一丝微笑:“我小时候在安平县的生活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欢愉,父亲教我读书识字,吟诗作画,有空的时候还带着我出去游玩。如今,让我怎能相信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她忽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