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你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温热的指腹轻轻扫过阿衍精致的眉眼,低低的话语飘荡在空旷的大殿上:“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闯入恨天洞?我为何又起了救你之心?这不合理”
阿衍自然不会回答他,蛇毒虽然清除,可残留体内有一段时间,麻痹的神经还没有马上复苏过来,自言自语的帝尊将手落在阿衍肩膀的伤口上:“好人做到底,既然救了你的命,就做彻底点,把你身上的伤口也消去了吧。”
他的手轻柔如春风,拂过阿衍全身,就如抚平一块起皱的画卷,春风过处,丑陋的伤口消失无痕。
“叽叽,叽叽喳喳,”报音神鸟毫无征兆地鸣唱起来,帝尊眼神一冷,收回了手。
紧接着大殿外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帝尊容色更冷,将身上的青色锦袍解下覆在阿衍身上,飘身下了碧玉。
他在殿门前微微顿足,反手划出一道优美弧线,九重帷幔自殿顶无声降下,将碧玉团团围住。
殿门一开,身穿白袍的中年妇人一脸焦灼迎上,颤声道:“耀儿,听说你从恨天洞救了一个生人回来?能否让我见见?”
两个青衣小婢瘫倒台阶前,一脸惶急,却是动弹不得。
“帝尊,属下有罪,蓝依长公主不听劝阻,擅自离开至若洞,惊扰帝尊了。”
地域第一百代皇者,也就是白袍夫人口中的耀儿袍袖一拂,柔和的袖风将两个青衣小婢扶了起来:“退下吧。”
寂静的庭院内只有姑侄两人,恬耀神情一凛,冷冷道:“姑姑,你又胡闹什么?”
蓝依长公主看到侄儿一身洁白中衣,俊朗脸庞上带着明显的倦意,忙扯起嘴角笑了笑:“耀儿在歇息?啊,姑姑太心急,打扰你了。”
膝盖微微半弯算是行礼,紧接着问道:“耀儿,你是不是从恨天洞里救了一个外人?那人现在何处,我想见见。”
恬耀怫然不悦,冷冷道:“姑姑,你忒多事了,快回至若洞去修身养性,,先皇留下的谕旨还未过期,你安分守己点好。”
蓝依全身一颤,低声道:“耀儿,姑姑已在至若洞内面壁思过十七年了,天天对着冰冷的岩石心里烦躁的很,可记得小时姑姑千般疼爱你的光景?皇兄已仙去七年了,他留下的那些口头上的训诫,就忘了吧!别老是拿来压制姑姑,好不好?”
恬耀不为所动,沉声道:“父皇这般安排,全是为了姑姑好,还请姑姑明白。”
晴好天色倏变阴沉,云团聚拢在蓝依头顶,隐雷声声响起,蓝依顿时面如死灰,呜呜大哭起来:“耀儿,我是你亲姑姑,犯得着用帝皇之威来震慑我吗!”
“回至若洞去,这儿没你的事。”
蓝依一脸悲愤地望着头上的风云变幻,郁结多年的情绪猛然爆发,双手往天乱挥,大声嚷道:“我不明白!为何皇兄要把我救回来?他救得我,就救得桑郎和我女儿,可他他偏偏不救,他存心要我夫妻,母阳相隔,耀儿,我宁愿死在那边,和夫君孩儿的魂魄日夜相守,我不要他救我,我不要!你放我回去!”
恬耀眸内寒光闪动,却耐下性子待蓝依叫嚣了一会后才厉声道:“姑姑,先皇不惜以身犯戒,救你于危难中,你悟到的竟然只是怨恨!蓝依长公主可曾抚心自问过,身为皇族公主,享尽世人没有的奢华和尊荣,理应履行自己分内的职责,造福地域苍生,可你违背祖训,只顾个人私情”
他倏尔住口,今日,身为地域至尊的自己,同样也做了一件违背圣祖遗训的事一一一一一亲手救了一个闯进恨天洞的异域女子。
听侄儿提起往事,蓝依顿时安静下来,杏眼凛然无畏看向侄儿,抗声道:“耀儿,你一直尊称我为姑姑,既如此,我的身份依旧是地域公主,你是我侄儿,是我的晚辈,你得尊重我的个人选择,我现在就要回去,给我青果,我马上走!”
短暂的失态后,恬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