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区还是比较守规矩的,不会有人闯红灯或者违停,只是确实赶上下班晚高峰,行人又多。
雨水悄悄的拍打着玻璃,加上里面的温度高,很快视野就模糊了,就像自己的眼睛含了眼泪一样。
我转过身开始观察就餐的人,在我的对面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脸非常白,不正常的白,大概是打了粉底的缘故。她默默的喝着一杯热咖啡,不停地掏出手机看上一眼然后又放进兜里。面前还摆着一份薯条和一个老北京,她只吃薯条。不一会儿又掏出手机,仿佛在等一个她期盼的信息,可是信息一直没有来。女孩穿着一件奶白色呢子大衣,里面是一件紧身连衣裙,裙子很短,但丝袜却又那么紧致。这样的打扮往往是夜场的打扮,我知道猫姐他们在去酒吧之前也要进行类似的装扮,让自己更加的美丽动人。
我吃东西都是同步的,比如我会吃一口汉堡,然后吃三根薯条,再喝一口可乐,如此循环,这和我小时候吃饭的习惯一样。我小时候一边吃馒头一边喝粥,总担心我吃的食物在我肚子里分配不均匀,影响了营养价值。我吃东西有些与众不同,经常会因为吃芹菜,牛肉感到牙齿太累,因为吃花生米感到胳膊太累。所以我会避免吃这些,以免累到自己。
我在肯德基二楼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外面还在下雨,我在屋檐下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屋檐下的滴水。刚过了春节没多久,空气中还能看到我们呼出的寒气。这时那个大厅的服务生也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根长嘴香烟。
所谓长嘴香烟,也就是过滤嘴非常长,约为整支香烟的五分之二,叫利群香烟。
这个牌子的香烟每包要二十块,但在嘉兴非常流行,上至公司白领,下至扫大街的都抽这个牌子的。我起初也抽,后来因为喝酒喝多了,每次抽这个牌子的香烟就反胃,于是改成了细香烟七匹狼。
“兄弟,借个火!”那个服务生问我借火,我这才看到他的名牌叫袁子桓。
我连忙掏出火机,递给了他。
“你是做兼职的吗?”
“是啊!钱不好挣啊!”
“多少钱一小时呢?”
“十二块,超过八百块以上的要还要扣百分之二十的个税!”
“那每个月要上七十多个小时呢!”
“我每个月都上一百七十个小时呢!”
我吃了一惊,一百七十小时,几乎每天要提供四个小时的时间,不禁让我为之一振。
“你还有别的工作吗?”
“是的,我在一个外企上长白班,因为工资低,才出来找份兼职。”
“结婚了?”
“孩子都五岁了,是个女孩。”
“那一定很忙吧!”
“老婆没上班,一直在家看孩子,所以我才有空出来。”
“那你很少陪他们喽?”
“没办法,这也怪我前几年太贪玩,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从包里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根。天还在下雨,我也没有去处,于是接了过来。
袁子恒接着说:“这也是一份熬时间的工作!”
“十二块确实太少。”
“我起初做不下来,后来想想自己的债务,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买房子了吗?”
“赌博。”
“输了很多吗?”
“也不多,那时候刚结婚,老婆就怀孕了。我一场牌输掉了所有积蓄。”
“那不是很惨?”
“当时兜里只剩下五块钱,距离发工资还有一个月,饭都吃不起了。于是我饿着肚子去来到这里。”
“有时候是这样,必须逼自己一把,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
“开始也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