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酒厂也不是我呆的地方了。”
“我们认识的太晚了。”
“你有男朋友?”
“我很早就订婚了。”
十八岁,我是那么的单纯,认为大家所说的话都是对的,认为所有的人都如我想象的那么真实,可是我唯独不相信老三的话,更不相信她订婚了。
经历了一波订单之后,车间里已经狼狈不堪了!原来都是李恩土来打扫,李恩土恰恰生病了。姑姑姑父忙完出库工作后,就连忙往医院赶去。便安排了老三和我一起整理车间卫生。车间里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嚣,静的出奇。流水线很安静,流水线两旁是标签纸和包装废料,日光灯格外的亮,以至于我和老三面面相窥。
整理工作开始了,我们先把有用的标签整理出来,再把消耗品放整齐,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我拿了个蛇皮袋,老三把包装废料往袋子里塞。每次她往里塞废料,我们都近距离接触。
我忽然间有想抱住她的冲动,没有这么做,却让我浑身开始颤抖。这种颤抖来自内心巨大的决策,来自我无法把控却极力的把控。
我的印象里,电视上的男男女女都会在雪花飞舞的季节,在空旷的空间里相拥。我还知道我非但不会被老三讨厌,她也是喜欢我的。我们唯一不能突破的是我们心里薄薄的那一层纸。
我们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把车间整理好了。这两个小时,我不光没有觉得长,反而感觉如此的短暂,没有感到累,而是非常轻松,像梦一样抓不住,却又真实的发生着。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车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从老三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我看不到老三的表情,可是我却知道她是同意的,她也渴望我的拥抱。
当老三扭过头来,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我心疼的看着她,我亲吻了她。这是我有生以来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也是最胆大妄为的一件事。
我看到了奔腾的河流充塞着我,我感到了老三身体本能的热情。那种感觉让我眩晕,让我不知该如何收拾。天地都在转,疯狂的转,天变成了地,地变成了天,酒厂变成了一片黑暗,我和老三变成了最清晰的相互偎依的两个紧密的个体,无法被时间分开,无法被世俗分开。没有羞涩,没有顾忌。
我是自由的,我只归我自己支配。老三也是自由的,她认识我也是她的自由。
当两个自由摆脱了双腿,摆脱了一切思维,发生了碰撞,自由的碰撞,幸福的碰撞。
人生难得被历史标记,在我们的人生舞台上,出生算是历史的标记,和自己的爱人嘴唇的碰触算是历史的标记。像第一次睁眼,第一次吃东西,第一次喊爸爸妈妈,第一次发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都不如降生和初吻更印象深刻了。
我和老三都哭了,我们坐在半成品仓库望着对方。时间不催促我们,也没有人打扰我们,我有数不尽的话要对眼前的姑娘说,当我要说话的时候,老三堵住了我的嘴。
“我都知道。”
是的,她都知道。她曾说我傻,傻子说话从来没有顾忌,也没有瞻前顾后的算计。傻子把自己最直接的感觉傻傻的说出来,如果一切正常,他是正常人,如果闹出笑话,那他就是真正的傻子。
“我们认识太晚了。”这是老三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也是我最不愿意听的。“我已经订婚了,腊月我就要回去结婚了。”
“那个人好吗?”
“我们订婚之后,就没有见过面。”
“那你们没有感情,怎么结婚。”
“不谈感情,大家都要面子,面子在这里比什么都重要。”
面子,我听了苦苦的笑了。
农村,男女双方谈婚论嫁的方式是不合理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