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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老不死的”要么称别人“瓜怂”。林灵笑起来如花和尚一样豪爽,走起路来一卧一卧的,仿佛自己的腿撑不起自己的上半身一样。林灵还经常穿着一双半高不高的高跟鞋,这让我想到了南美对虾的样子。在我看来,是因为林灵的胸太大了,才显得走路如此吃力。老三所说的我整日乱发脾气的人就是她了。

    林灵是流水线的组长,所以我们的交流比较多,他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名字,而经常喊得是“死鸭子”。

    “死鸭子,领包装!”

    “死鸭子,打酒去!”

    有时候还学着姑姑喊我的乳名“君小儿。”

    说实话,我家人这么喊我,我觉得十分亲切,可是她一个毛丫头喊我,我确实觉得难堪。

    我对林灵自然也不客气,我经常在她直呼我乳名的时候,到她屁股上踢上一脚,不轻也不重,但足以让她打一个趔趄。于是酒厂里就多了一对相互追打谩骂的人,我和林灵。初到酒厂的人,看到我们打骂,还以为我们是一对夫妻,其实我们只是一对吵得不可开交的死对头。

    林灵也在我的办公室坐着,别人都走了,她却不走,在那里看电视,我靠在床上。忽然间断电了,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林灵一下子跑到我的床上,八成是拌了什么东西。

    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听到了锄头拖地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接着就是极具爆发力的话:“都是在干啥呢!”好像在说我们,又像是在说女工宿舍叽叽喳喳的女孩们。

    我和林灵自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停电打的措手不及,并且什么都没干。可是李恩土这么一说,就仿佛我们什么都做了似的。我想到了捉奸在床的剧情,而我就是男主人翁了。恰恰这时,我办公室的门被林灵慌乱中反锁了,林灵压在我的被子上,被子压在我身上。

    “怎么办?”林灵带着哭丧的声音问我。

    “怎么办?”我也在问我自己,毕竟这是不光彩的事,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却像是什么都发生了似的。

    锄头拖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从窗户传过来。

    “亚君,停电了,我在外面等着,等来电了关了再睡,你先睡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忙回答:“好的,三爷。”

    然后锄头拖地的声音远了,窗外忽然又闪了一下黄色的光。李恩土肯定又坐在办公室门口抽烟了。

    我希望赶紧来电,又希望不要来电。来电了,李恩土把开着的灯关了,他也可以去门岗睡觉了。可是万一来了电,李恩土来到我的办公室和我唠嗑也是常有的事,那就会发现我和林灵。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身上压着被子和发抖的林灵。我小心翼翼的把林灵往一边推开,然后隔着窗户往外看。只看到一个黑影在抽烟,仿佛在一直盯着我的窗户。我悄悄的把窗帘拉上,以免真的暴露了,留下一个小缝隙,便于观察李恩土的动向,房间更显得黑暗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我的床边挪,生怕引起李恩土和他的锄头。他是我的长辈,也是死板而倔强的老头,如果看到我床上多了个女孩,他说不定真的会举起那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后果很吓人。

    忽然间,安静的气氛被打破了。

    “三爷,你去睡吧!我等下来关灯。”这是老三的声音,她一向细声细语的,今天声音却大了很多,多半是给我们打信号。

    “哦,那你看好了,我也困了。”李恩土拉着锄头,渐走渐远。

    我打开门,把林灵从办公室放出来,林灵灰溜溜的跑回了宿舍。

    我打开了窗户,对着老三说:“正发愁呢!”

    “我看你还求之不得呢!孤男寡女,多好的机会!”这绝对不是她的真心话,我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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