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会见舒芜一家,决定文宓婚姻大事的时候,皇宫内也在进行一场关于文宓前途的重要会谈。
司马炎正在太极殿偏殿内处理政务,听闻安平王司马孚进宫,连忙出殿迎接,他对自己这位祖父辈,一直执礼甚恭。
司马炎快步走出大殿,远远的跪拜相迎,口称叔祖。
司马孚不敢受礼,在御阶上跪拜参拜司马炎陛下。
司马炎连忙起身,快步下御阶扶起司马孚,搀着他进入太极殿,早有宦官备好座案,司马炎请老叔祖安坐,然后才在对面坐好。
再向司马孚问安以后,司马炎才说:“叔祖如若有事,尽管召唤孩儿前去即刻,怎敢劳动叔祖奔波。”
司马孚笑着拱手道:“无妨无妨,老臣这把老骨头还能走几步,今日老臣是特来向陛下道喜的。”
司马炎闻言大喜:“叔祖,不知孩儿有何喜事?”
司马孚不急着说,挥手让宦官将带来的托盘捧进来,放在司马炎面前的桌案上,请司马炎屏退左右。
司马炎挥挥手,让宦官们都出去。
司马孚这才掀开托盘上的丝帛,说道:“老臣此次前来,一来是向陛下献我晋国疆域图,二来是为我陛下举荐一位贤才。”
司马炎看着面前的托盘,上面只是一个模型,看上去是一座府邸的样子,这哪是晋国疆域图?他不明白司马孚何意。
司马孚笑着,指着模型说道:“陛下容老臣慢慢讲来。眼前的确只是一座府邸,容老臣带陛下游览一番。”
老人家爱买关子,司马炎也不敢催。
司马孚手指模型,将各处院落屋舍,花园一一介绍。模型不大,每个围廊隔开的区域都在平地上写着编号,每个木制的房顶上都插着小旗子,写着房子的编号,主人的房子上面还写着主人的名字以及用途,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司马炎很容易看清库房,厨房,书房,东厕的所在。花园布局不好,模型却做的很精致,精雕细刻的花草将花园内的花草山石很形象地还原在这上面,亭台轩榭做得惟妙惟肖。水池中居然真的有水,水道用竹管铺设,路径由一节节竹片铺设。
最后,司马孚取出标尺,递给司马炎,说道:“据裴公所言,将这模型的每一处地方,依照一个比例放大出来,便能在任何一处,精确建造出一座一模一样的府邸。”
司马炎看着标尺,上面的每一道刻痕距离都相等,每五个会有别的两个那么长,每十个又是第五个的两个长,线面还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他再看看模型,用手中标尺测量一下花园,自己苦思半天,问道:“叔祖,孩儿去过裴公的府邸,不是这个模样,难道这是裴公要建新府?”
司马孚呵呵笑着,摇摇头说道:“陛下,这是御赐卫府。”
司马炎愣一下,脸色变几变,稳一稳心神问道:“叔父今日要举荐的人才是他?”
司马孚笑道:“正是。这模型是文宓依仗无用山人所传技艺,亲手制作,此外还有一副文府房舍图,上面标注甚是详尽。裴公极善地图绘制,觉得此子深得他制图之法精妙。老臣也以为按照此法制图,可将整个天下保罗其中。那文宓曾说,地图以可分为,区域分界图,将晋国郡县乡里一一测绘出来。还有山川地形图,可标注山川高低,河流宽窄。老臣从这模型中可以看出,此子所言不虚,只是所需时间,人力甚多。”
司马炎点头应和,笑道:“看这模型,孩儿只觉得身临文府之中,虽未亲至,却对其了如指掌。听叔祖所言,似乎对文宓之才深信不疑。”
司马孚笑道:“老臣此乃,外举不避仇。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有胸怀天下之量。知人善用,用人用材用其能。”
司马炎闻言低头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