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贤侄所言极是。他尚年幼,轻易不能远行,不宜带伯先兄回乡。不过,他孝意至诚,此次已将伯先兄牌位带回。”
“如此甚好。”贾充点点头叮嘱文宓:“恩傅如父,贤侄记得要另起祠堂供奉伯先兄的牌位,待祠堂建好,老夫便去祭拜。”
“晚辈谨遵命,谢鲁公。”文宓知道他是冲裴秀的面子,规规矩矩致谢。
“哈哈哈哈,贤侄不必多礼。”贾充很享受文宓的恭敬。
“哈哈哈哈。”裴秀跟着轻笑,笑罢不露声色地说一句:“贤侄自是要谢公闾的,若不是公闾提奏,陛下怎会将这府邸赐给你?你如何能入得太学。”
额,文宓闻言心中一惊:师叔这话几个意思?这么和谐的会谈上为何突然提这不愉快的话题?去太学就算了,除了坑我,算不得太坏的主意。可赐这文府明显是个大坑,文家快被坑死了,不骂贾充就是我有节操了,还要道谢?
文宓略一迟疑,旋即恢复笑脸,不管裴秀为何拉仇恨,这面子是要给贾充的,当即加上几分笑脸,起身行礼:“世叔说的是,幸得鲁公美言,晚辈才得以沐浴天恩。晚辈在此再谢鲁公照付。”
贾充也没想到裴秀突然提起这话,心中也是迟疑片刻,看文宓几乎感激涕零的模样,压下心中尴尬,看文宓沉迷于富贵之中而不知,心中也不介怀:“哈哈哈哈,贤侄多礼了。若是早知贤侄与季彦兄有旧,老夫便会再多多提奏这赏格。”
文宓听了再三道谢,这才落座。
“小滑头。”裴秀轻捻袍袖,给文宓个评定,不露声色继续看文宓与贾充答对。他早将文宓方才那一迟疑看在眼里,心说:看来这贤侄早看出恩赏中的猫腻,心中对贾充怕是有怨怼。不过,小小年纪养气功夫倒是不错,心怀不满,脸上未现不快,言辞礼节也没露出太多端倪。只是未免太过殷勤一些,比昨日见老夫还殷勤,这做戏做得稍微有些过。
文宓哪知道一不小心便中了裴秀的套,被相了一把。
他现在全身心应对贾充的垂询,又要顾及裴秀,力争做得面面俱到,却不知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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