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宓这才引路,请裴秀到书房去。
裴秀没有急着去,先吩咐亭下婢女将亲随唤来,再吩咐亲随回府中将书取来。
文宓认得这人,正是昨日来过府里的裴路,连忙施礼问安。他见裴秀神色迫切,也不耽误,把裴秀请入书房坐好。然后将书架旁的箱子打开,将师傅遗物一一取来。
文宓正拿起箱底手札时,感觉手中的重出许多,再看箱底,又多出一些古籍。他心中诧异,往脚下看,发现小白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看着它吐着小舌头的调皮模样,知道是它在作法。他这才放下心来,也不在心中思索怎么填补以前话语中的漏洞。
裴秀是至诚君子,裴路没把书送来,他强忍着不看文宓师傅的遗物,而是将文宓笔架上的鹅毛笔拿起来,问他如何使用。
文宓在一旁,从握笔姿势到蘸墨写字,给他演示几遍。
裴秀试着写几个字,笑道:“没想到小小鹅毛竟然有如此大用,老夫日后用它批阅公文,不用再为表章嫌隙太小,无处下笔发愁。”
说完也不问他制笔之法,让他做成十支送到裴府,用的好了,再说购买之事。
文宓多出一门财路,急忙拜谢。
这时,裴路送来一个木盒,盒中有一册在盒中保存的竹简,竹简上是手抄论语,旁边还有朱笔批注,因年代久远,笔迹模糊,可也能看出大概。
盒子底部还有几封信,文宓只看封皮,便确定是师傅的笔迹,没有贸然打开。
他请裴路把书简收好,然后将师傅遗留下的书简在桌上一件件展示在裴秀面前。
物品摆满,文宓注意到裴秀脸色已经大变,面露悲戚之色,两只抚摸着书简的手,不住颤抖。
文宓担心他身体,说道:“裴公且休要伤感,莫要伤了身体。”
裴秀强自压抑,可仍忍不住流泪。二十多年杳无音讯,他早猜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初时听到无用山人名号,便知道文宓这师傅也故去了。因此他之前一直犹豫着不敢上门,唯恐找来时确认故旧离世。可又不甘心继续苦等,忍受这煎熬。
谁曾想,当真是这一结果,怎不让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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