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个没出声,李大知道文宓爱干净,笑道:“小郎君,以老朽看,这厨房不宜全搬,主仆有别,仆役不宜进后院用饭,不宜共用一个庖厨。再者还要做糕点,不宜多占房屋。前院庖厨内的几间房,便留给一间专给仆役做饭吧。”
文宓听他这么说,没再争执,抬手在纸上做出改动,对李耳说:“李叔,今日搬家便交给你与李秋了,搬完后再宰一头猪,我亲手做几个菜犒劳你们。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他四个连道不敢,东姑笑了笑,说道:“婢子知道小郎君手艺好,吃不惯家里的饭。不过,李秋给主母(李菲)做了几年饭,手艺还不错,人虽油滑些,可忠心还是有的。小郎君不妨在做饭时带带他,教他几手,也免得小郎君受累。”
李耳听了,看文宓在笑,接口说道:“不瞒小郎君,李秋这几日看小郎君亲自做饭,又不吃他做的饭,还不给他安排别的执事,很是担心,唯恐被小郎君赶出去。”
旁边的李达与李散听了,都低头偷笑。
“此事稍后再议。”文宓没有笑,而是岔开话题,转而问李耳:“李叔,昨日的工匠留了几个?”
首阳山的工匠来这里只为砌墙,来的人多,干完就走了。文宓有别的改造计划,便让文可跟李耳挑几个老实的留下了。
“回小郎君,留了六个。”
不多不少,文宓拿笔在图上圈记下,说道:“这舍后的位置不好,李叔带他们把舍后都拆掉,前院太小,先不动。庖厨那院的拆掉,第二进东西两个跨院的都拆掉填平,不许留。第三进和后院的都拆掉填平,然后在每个院子的这个位置,还有花园的假山后这个位置,按照我画的图,挖厕坑,垒出新舍后,把舍后的净桶之类的都拿过去,日后就叫东厕。别的先盖一个便好,花园盖两个,不过都要在墙上标明男女,分出男女,不许混用。不要着急,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改便好。记住,吩咐府内所有人,便溺必须到东厕,若是再有随地便溺或乱倒净桶者,抓住一次,扣光月钱,第二次,直接赶出府去。”
李达他四个见文宓说的坚决,处罚的如此狠,齐声领命。
这是自己家,想要个好些的卫生环境,便要自己立规矩,然后强制实施。
文宓说完,又递给他们几张纸:“这是府里的一些规矩。大规矩跟侯府那边一样,这里只是小细节。”
东姑看了看,皱着眉问文宓:“小郎君,入厕后不净手便扣光月钱?”
文宓点点头说道:“是的,第二次便赶出府。东姑,我知道罚的狠,但我不是为罚,而是要大家记住这规矩。饭前便后净手,尤其是厨工和做点心的必须做到。李叔,记得让木匠多做几个木桶跟脸盆,看到东厕棚顶多出来的地方吗?就放在那里。衣衫整洁,便是说身上的衣服可以破旧有补丁,但不能污秽不堪。李叔,记得提醒李秋这一点。”
李耳略一犹豫,低头应是。
文宓早注意看他们面有难色,缓一缓语气说道:“我不是想严苛家法,只是想让家里人都有个好习惯。刚才我说的入厕的规矩,从东厕建好便开始执行。至于这些规矩,我会留出一个月给大家适应,一个月后还做不好,便不要怪我罚的狠了。”
四个人齐齐松一口气,都担心小郎君威压太狠,有一个月还好,足够改掉毛病。
他们见小郎君退让,便不再说。这几日下来,都知道小郎君待人是宽松的。入府以来就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不用参拜问安,该做什么做什么。这几日遇到仆役犯错,也不责罚,笑着提醒便过去了。
如今提出这些细则来,多是要求卫生干净的,虽严厉,却算不上苛刻,他们也不再争。
文宓解决与侯府那边的问题,便开始着手改造文府。
立规矩,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