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上的话,云夏公子虽然虚热已退,不过仍不能大意,伤寒已入了他的五脏,来日都需好生将养着才是,万万不能再受凉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夫这就去为公子多配几副驱寒清热的方子。”
林木点点头:“有劳了。”
“能为王上效劳是老夫的荣幸,万不敢当王上这一声有劳。”
待那医倌出去了,林木这才不得已又将视线落回后云夏身上。
她既语重心长又忍不住数落起后云夏来。
“云夏,本王让你好好在这兰亭里养身子,你怎么就不明白本王的苦心呢?你何苦如此不爱惜自己?”
面对林木的数落,后云夏并未有什么反应,不过,若是林木稍微仔细一点,她便会发现后云夏的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起来,连带着那双美目也渐渐闪起细碎的光。
后云夏不说话,林木以为他故意不搭理自己,正欲再次开口,谁知下一秒后云夏便忽然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随即在林木诧异的瞬间扑到了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肩,哽咽的说道:“我梦见你一个人走进了那片会燃烧的紫色花田,我听须弥山的人提起过,那花名叫地狱枝,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走进去,却无能为力阻拦你,我以为”
余下的话后云夏没说完,但林木却已全然明白,她的心在刹那间惊了又惊,跳了又跳。
怀里的后云夏像个急需安抚的小孩儿,林木任由他抱着自己没有推开,片刻后她伸出手轻轻拍着后云夏的肩,音喉温柔:“好了,没事了,那只是个梦而已,我不是好好在这吗?乖,没事了。”
这其后的几日林木因为放心不下后云夏,便有了空就来兰亭看他,一时间,妖族质子后云夏重获盛宠的传言再次传遍整个零域。
厉成对此事一直未曾表露过太多的情绪,但他到底是不开心的,于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当林木趁后云夏睡着后回到神女殿来找厉成的时候,厉成终于不干了。
明明他才是这女人的夫,结果现在好像他成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似的,不对,说情人都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应该说是暖床专用还差不多。
呸!没这么欺负人的!
当毫无察觉的林木像平日那样在偌大的床榻上去寻厉成宽阔的肩背时,厉成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底下,头一低便准确无误地吻住了林木的唇。
若这是第一回,林木自会怒目反抗,可现在的林木已经习惯了厉成对她偶尔的亲密,况且她如今有求于这男人,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也总不能一直占别人便宜不是?
于是,林木这样稍作思虑后便放任了厉成的行为,就当是礼尚往来了,只要没触及她为两人之间设下的底线,其他的,随他去吧。
不过,片刻后林木便发现了今日的厉成与往常不大一样,他在她唇上的力气愈发肆虐起来,这不像是讨利,倒像是发泄自己的不满似的。
察觉到异样,林木倏地警觉起来,她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厉成,从床榻上坐起来,脸色不大好看,皱着眉盯着厉成:“你”
依着林木的性子,一旦她要苛责于谁,自该是条条是道,万不能一个你字便没了下文,然而到了厉成这,还真是一个你字便了下文。
她瞪着厉成,训斥的话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却就是说不出口,末了,竟然还莫名心虚气短起来,将原本要训斥厉成的话变成了一句你怎么了。
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厉成被林木这么猛一推,再看到林木的眼神,他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待林木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厉成忽然向前凑了半分,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他直视着林木的眼,一字一句的问她:“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的暖床工具?左护法?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