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唐尧关心了一下念琛的学习，又和傅染交接了事情。

    看看时间，已经是夜晚九点，实在是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他深深地看着傅染：“我回去了。”

    傅染正坐在沙发里和念琛说话，抬眼，有些意外。

    像是还没有适应他们已经分居，事实上他们之前就已经分居过。

    她有些拘束地站起来：“我送你吧！”

    他的目光更深刻了些，看看一旁的小念琛。

    小念琛也望着他，眼里有着一抹留恋。

    他走过去摸摸小家伙的头，低语：“爸爸会再过来的。”

    小念琛抱抱他，但还是懂事地松开了。

    唐尧的喉结微微松动，最后还是朝着门口走。

    灯光，温暖。

    外面，月色清冷。

    他步出去，傅染跟在身后，一直到停车坪那里。

    唐尧转身看着她单薄的衣服：“回去吧！”

    傅染站着不动。

    他的目光深刻，带了一丝的眷恋，很轻地说：“这些天不要开车让司机送你。”

    她嗯了一声。

    “还有你身体不好，我已经交待小北陪你去医院，就去林谦的医院吧，他对你挺不错应该会照顾着些。”他用很淡的语气说出来，尽量不让自己的话显得特别地吃味。

    傅染又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唐尧忽然觉得说完就没有其他的话说了，伸手莫了一下口袋想抽支烟的，傅染开口：“少抽一点吧。”

    他望着她，目光清亮。

    傅染的眸子缩了一下，这就是无声的拒绝了。

    他心里微微刺痛，佯装不在意地说：“我知道。”

    他转身想拉开车门像是要走的样子，忽然又掉过头，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走过来交给她：“这是另一幢别墅的钥匙还有地址，你有空可以去看看，都装修好了。”

    傅染接过来，低声说：“这里就挺好。”

    “这儿离市区有点儿远，不太方便，以后留着度假吧。”他淡声说：“我走了。”

    说完，就拉开车门上车。

    几乎没有一秒的时间，他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车子经过傅染，傅染有看到他眼角一抹清亮——

    她呆住了。

    他哭了吗？

    她其实知道自己现在叫住他，说不离婚，他一定肯的。

    但她失去了勇气……

    她已经软弱，没有力气再去爱他了。

    他问她，是喜欢林谦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她当时没有回答。

    其实是恨他，多一点的吧！

    她站在别墅前面，静静地看着他的车开远。

    慢慢地驶离，退出她的生命。

    她拉紧身上的衣服，看着天际——

    仿佛还在昨天。

    那满城的烟花，还有那一句：“傅染你今天开心吗？”

    她说开心。

    他却幽幽地叹息：“小北应该也很开心。”

    那时她很喜欢他，那时她在笑，可是她的眼里全是眼泪……

    她为他流过很多的眼泪，他不喜欢她时不在乎，喜欢了她以后也不在意，一直到她不喜欢他了，恨他了，他才在意起来。

    可是，都迟了。

    这一场婚姻，耗尽了她的全部。

    可是这个时候，望着这夜空傅染问自己有没有后悔过。

    其实，是没有后悔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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